见三人也不相识,只是不住口低声叫唤:“孩儿呢,孩儿呢?”程灵素搭搭她脉,翻开她眼皮瞧瞧。三人悄悄退出,回到殿上。程灵素低声道:“不成啦!她受震荡,又吃惊吓,再加失孩子,三件事夹攻,已活不到明日此刻。便是师父复生,只怕也已救她不得。”
胡斐瞧马春花情状,便是程灵素不说,也知已是命在顷刻,想起商家堡中她昔日相待之情,不禁怔怔流下泪来。他自在福康安府中见到袁紫衣成尼姑圆性,心中直郁郁,此刻眼泪流,触动心事,竟是再也忍耐不住,呜呜咽咽哭起来。程灵素和圆性如何不明白他因何伤心?程灵素道:“再去瞧瞧马姑娘。”缓步走进厢房。
圆性给他这哭,眼圈也早红,颤声说道:“胡大哥,多谢你待片……片……”说到这里,不知如何再接续下去。胡斐泪眼模糊抬起头来,道:“你……你难道不能……不能还俗吗?待杀那姓汤,报父母大仇,不用再做尼姑。”圆性摇头道:“千万别说这样亵渎佛话。当年对师父立下重誓,皈依佛祖。身入空门之人,再起他念,已是犯戒,何况……何况其他?”说着长长叹口气。两人呆对半晌,心中均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圆性低声道:“程姑娘人很好,你要好好待她。你以后别再想着,也永远不会再记到你。”
胡斐心如刀割,道:“不,永远永远要记着你,记着你。”圆性道:“徒然自苦,复有何益?”咬牙,转身走出庙门。胡斐追出去,颤声道:“你……你到哪里去?”圆性道:“你何必管?此后便如年之前,你不知世上有,不知世上有你,岂不干净?”胡斐呆,只见她飘然远去,竟是始终没转头回顾。胡斐身子摇晃,站立不定,坐倒在庙门外块大石之上,凝望着圆性所去之处,唯见条荒草小路,黄沙上印着她浅浅足印。他心中片空白,似乎在想千百种物事,却又似什也不想。也不知过多少时候,忽听得前面小路上隐隐传来阵马蹄声。胡斐跃而起,心中第个念头便是:“她又回来。”但立即知道是空想,圆性去时并未骑马,何况所来又非乘骑。但听蹄声并非奔驰甚急,似乎也不是追兵。过片时,蹄声渐近,九骑马自西而来。胡斐凝目看,只见马上人相貌俊秀,四十岁不到年纪,却不是福康安是谁?胡斐见福康安,心下狂怒不可抑止,暗想:“此人执掌天下兵马大权。清z.府欺压汉人,除当今皇帝乾隆之外,罪魁祸首,便要数到此人。他对马姑娘负情薄义,害得她家破人亡,命在顷刻。他以兵部尚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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