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负
妹子——
段情，
你见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王铁匠那首情歌，似乎又在耳边缠绕，“
要待她好，可是……可是……她已经死。她活着
时候，没待她好，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是另个姑娘。”
天渐渐亮，阳光从窗中射进来照在身上，胡斐却只感到寒冷，寒冷……终于，他觉到身上肌肉柔软起来，手臂可以微微抬下，大腿可以动下。他双手撑地，慢慢站起身来，深情无限地望着程灵素。突然之间，胸中热血沸腾。“活在这世上有什
意思？二妹对这多情，却是如此薄幸待她！不如跟她齐死！”
但瞥眼看到慕容景岳和薛鹊尸身，立时想起：“爹娘大仇还未报，害死二妹石万嗔还活在世上。这轻生死，什都撒手不管，岂是大丈夫行径？”却原来，程灵素在临死之时，这件事也料到。她将七心海棠蜡烛换枝细身，毒药份量较轻，她不要石万嗔当场便死，要胡斐慢慢去找他报仇。石万嗔眼睛瞎，胡斐便永远不会再吃他亏。她临死时对胡斐说道，害死他父母毒药，多半是石万嗔配制。那或许是事实，或许只是猜测，但这足够叫他记着父母之仇，使他不致于时冲动，z.sha殉情。她什都料到，只是，她有件事没料到。胡斐还是没遵照她约法三章，在她危急之际，仍是出手和敌人动武，终致身中剧毒。又或许，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她知道胡斐并没爱她，更没有像自己爱他般深切爱着自己，不如就是这样结。用情郎身上毒血，毒死自己，救情郎性命。很凄凉，很伤心，可是干净利落，百，那正不愧为“毒手药王”弟子，不愧为天下第毒物“七心海棠”主人。少女心事本来是极难捉摸，像程灵素那样少女，更加永远没人能猜得透到底她心中在想些什。
突然之间，胡斐明白件事：“为什前天晚上在陶然亭畔，陈总舵主祭奠那个墓中姑娘时竟哭得那伤心？”原来，当你想到最亲爱人永远不能再见面时，不由得你不哭，不由得你不哭得这伤心。他将程灵素和马春花尸身搬到破庙后院。心想：“两人尸身上都沾着剧毒，须得小心，别沾上。还没报仇，可死不得！”生起柴火，分别将两人火化。他心中空空洞洞，似乎自己身子，也随着火焰成烟成灰，随手在地下掘个大坑，把慕容景岳和薛鹊夫妇葬。
眼见日光西斜，程灵素和马春花尸骨成灰，于是在庙中找两个小小瓦坛，将两人骨灰收入坛内，心想：“去将二妹骨灰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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