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
晚来阁中借阅
，是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
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这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第晚偷入藏经阁，找到本‘无相劫指谱’，知道这是少林
。”
慕容博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是大辽国这臣，欲只记得父母私仇，不思尽忠报国，如何对得起大辽？”
萧峰蹭上步，昂然说到：“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辽相互仇杀惨状？可曾见过宋人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情景？宋辽之间好容易罢兵数十年，倘若刀兵再起，契丹铁骑侵入南朝，你可知将有多少宋人惨遭横死？多少辽人死于非命？”他说到这里，想起当日雁门关外宋兵和辽兵相互打草谷残酷情状，越说越响，又道：“兵凶战危，世间岂有必胜之事？大宋兵多财足，只须有二名将，率兵奋战，大辽、吐蕃联手，未必便能取胜。咱们打个血流成河，尸骨如山，欲让你慕容氏来乘机兴复燕国，
对大辽尽忠报国，是在保土安民，而不是为己荣华富贵，因而杀人取地、建功立业。”
忽听得长窗外个苍老声音说道：“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如此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
五人听，都是吃惊，怎地窗下有人居然并不知觉？而且听此人说话口气，似乎在窗外已久。慕容复喝道：“是谁？”不等对方回答，砰掌拍出，两扇长窗脱钮飞出，落倒阁下。
只见窗外长廊之上，个身穿青袍枯瘦僧人拿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年纪不少，稀稀疏疏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模样。慕容复又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
那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施主问躲在这里……有……有多久？”五人齐凝视着他，只见他眼光茫然，全无精神，但说话声音正是适才称赞萧峰口音。
慕容复道：“不错，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
那老僧屈指计算，过好会儿，摇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道：“……记不清楚啦，不知是四十二年，还是四十三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已来十年。后来……后来慕容老居士来，前几年，那天竺僧波罗星出来盗经。唉，你来去，将阁中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什
。”
萧远山大为惊讶，心想自己到少林寺来偷研武功。全寺僧人没个知悉，这个老僧又怎会知道？多半他适才在寺外听自己言语，便在此胡说八道，说道：“怎从来没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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