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竹飞身跃上松树枝干,只见段延庆钢杖深深嵌在树枝
两根木杖,疾从众人身旁掠过,几个起落,已撑在那矮胖子之前,却是游坦之,不知他何时从驴车中溜出来。游坦之杖拄地,杖提起,森然道:“谁也不可过来!”
木婉清从来没见过此人,突然看到他奇丑可怖面容,只吓得花容失色,“啊”声低呼。
段誉忙道:“庄帮主,你快制止这位胖子仁兄,叫他不可再砍松树。”游坦之冷冷道:“为什要制住他?有什好处?”段誉道:“松树倒,下面人都要摔死。”
虚竹见情势凶险,纵身跃将过去,心想就算不能制住那胖子,也得将段延庆、南海鳄神等拉上来。他想当日所以能解开那“珍珑棋局”,全仗段延庆指点,此后学到身本领,便由此发端,虽然这件事对他到底是祸是福,实所难言,但段延庆对他总是片好意。
游坦之右手将木杖在地上插,右掌立即拍出,股阴寒之气随伴着掌风直逼而至。虚竹虽不怕他寒阴毒掌,却也知道此掌功力深厚,不能小觑,当即凝神还掌。游坦之第二掌却对准松树枝干拍落,松枝大晃,悬挂着四人更摇晃不已。
段誉急叫:“二哥不要再过去,有话大家好说,不必动蛮。庄帮主,你跟谁有仇?何必害人?”
游坦之道:“段公子,你要制住这胖子,那也不难,可是你给什好处?”段誉道:“什……什好处都给……你……你要什,给什。决不讨价还价,快,快,再迟得片刻,可来不及。”游坦之道:“制住这胖子后,立即要和阿紫姑娘离去,你和萧峰、虚竹干人,谁也不得阻拦。此事可能答允?”
段誉道:“阿紫?她……她要请二哥施术复明,跟你离去,她眼睛怎办?”游坦之道:“虚竹先生能替她施术复明,自也能设法治好她眼睛。”段誉道:“这个……这个……”眼见那矮胖子还是斧,斧不断砍那松树,心想此刻千钧发,终究是救命要紧,便道:“答允……答允你便!你……你……快……”
游坦之右掌挥出,击向那胖子。那胖子嘿嘿冷笑,抛下斧头,扎起马步,声断喝,双掌向游坦之掌力迎上,掌风虎虎,声势极是威猛,游坦之这掌中却半点声息也无。
突然之间,那胖子脸色大变,本是高傲无比神气,忽然变为异常诧异,似乎见到天下最奇怪.最难以相信事,跟着嘴角边流下两条鲜血,身子慢慢缩成团,慢慢向崖下深谷中掉下去。隔好会,才听得腾声,自是他身子撞在谷底乱石之上,声音闷郁,众人想象这矮胖子脑裂肚破惨状,都是忍不住身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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