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寸残烛,心乱如麻。
这时追赶戚长发众人都已回来。“凶手逃出城去,追不到啦!”“明儿咱们追到湖南去,无论如何要捉到凶手,给师父报仇!”“只怕凶手亡命江湖,再也寻他不着。”“哼!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捉到他碎尸万段。”“明日大撒江湖帖子,要请武林英雄主持公道,共同追杀这卑鄙无耻凶手。”“对,对!咱们把凶手和姓狄小狗先宰,用来拜祭师父英灵。”“不!待明天县太爷来验过尸首再说。”万门家人弟子这些纷纷议论,也早已停息。
狄云想叫师妹独自逃走,但想:“她年纪轻轻个女子,流落江湖,有谁来照顾?带着她同逃走吧?不,不!这件祸事都是由身上而起,若不是逞强出头,跟万家众师兄打架生事,万师伯怎会疑心师父盗什‘连城剑’剑诀?师父是个最老实不过好人,怎会去偷什剑诀?这三招剑法是那个老乞丐教啊。可是师父已杀人,这时再说出来,旁人也决不相信,就算相信,又有什用?实在罪大恶极,都是个人不好。明天要当众言明,为师父辩白。可是……可是万师伯明明是师父杀,师父恶名怎能洗刷得?不,决不能逃走,留着给师父抵罪,让他们杀好!”
正自思潮起伏,忽听得外面屋顶上喀喇声轻响,抬头,只见条黑影自西而东,从房顶上纵跃而过,他险些叫出“师父”来,但凝目看,那人身形又高又瘦,决不是师父。跟着又有人影紧接着跃过,这次更看明白那人手握单刀。
他心想:“他们是在搜寻师父?难道师父还在附近,并未走远?”正思疑间,忽听得东边屋中传来声女子惊呼。
他大吃惊,握住剑柄,跃而起,首先想到便是:“他们在欺侮师妹?”跟着又听得声女子呼喊:“救命!”
这声音似乎并非戚芳,但他关心太切,哪等得及分辨是否戚芳遇险,纵身便从窗口跃出去,刚站上屋檐,又听得那女子惊叫:“救命!救命!”
他循声奔去,只见东边楼上透出灯光,扇窗子兀自摇动。他纵到窗边,往里张去,只见个女子手足被绑,横卧在床,两条汉子伸出手去摸她脸颊,另个却要解她衣衫。狄云不认得这女子是谁,但见她已吓得脸无人色,在床上滚动挣扎,大声呼救。
他自己虽在难中,但见此情景,不能置之不理,当即连剑带人从窗中扑将进去,挺剑刺向左边那汉子后心。右边汉子举起张椅子格,左边汉子已拔出单刀,砍过来。狄云见这两人脸上都蒙黑布,只露出对眼睛,喝道:“大胆恶贼,留下命来!”刷刷刷连刺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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