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眼睛也是半开半闭。此时天色已黑,墙壁上安着两座铜烛台,各点着根蜡烛,火光在海老公蜡黄脸上忽明忽暗摇晃。
小桂子取出茅十八口中所塞布块。海老公道:“这小孩子嘴里不干净,让他多塞会。”韦小宝双手本来已得自由,去不敢自行挖出口中布块,心中所骂污言秽语,只怕比之海老公所能想得到远胜十倍。
海老公道:“拿张椅子来,给他坐下。”小桂子到隔壁房里搬张椅子来,放在茅十八身边,茅十八便即坐下。韦小宝见自己没有座位,老实不客气便往地下坐。
海老公向茅十八道:“老兄尊姓大名,是哪家哪派?阁下擒拿手法不错,似乎不是们北方武功。”茅十八道:“姓茅,叫茅十八,是江北泰州五虎断门刀门下。”海老公点点头,说道:“茅十八茅老兄,也曾听到过你名头。听说老兄在扬州带,打家劫舍,杀官越狱,着实做不少大事。”茅十八道:“不错。”他对这痨病鬼老太监惊人武功不由得不服,也就不敢出言挺撞。海老公道:“阁下来到京师,想干什事,能跟说说吗?”
茅十八道:“既落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姓茅是江湖汉子,不会皱皱眉头。你想逼供,那可看错人。”海老公微微笑,说道:“谁不知茅十八是铁铮铮好汉子,逼供可不敢。听说阁下是云南平西王心腹亲信……”
他句话没说完,茅十八大怒而起,喝到:“谁跟吴三桂这大汉*有什干系?你这说,没污茅十八豪杰名头。”海老公咳嗽几声,微微笑,说道:“平西王有大功于大清,主子对他甚是倚重,阁下倘若是平西王亲信,咱们瞧在平西王面子,小小过犯,也不必计较。”茅十八大声道:“不是,不是!茅十八跟吴三桂这臭贼粘不上半点边儿,姓茅决不叨这汉*光,你要杀便杀,若说是吴贼什心腹亲信,姓茅祖宗都倒足大霉。”
吴三桂带清兵入关,以至明室沦亡,韦小宝在市井之间,听人提起吴三桂来,总是加上几个“汉*”,“臭贼”,“直娘贼”字眼,心想:“听这老乌龟口气,只要茅大哥认是吴三桂心腹,便可放们。偏偏茅大哥骨头硬,不肯冒充。但骨头硬,皮肉就得受苦。常言道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吃眼前亏自然不是英雄好汉。咱们不妨胡说八道番,说道吴三桂对咱们哥儿如何如何看重,等到溜之大吉之后,再骂吴三桂十八代祖宗不迟。”他手脚上血脉渐和,悄悄以袖子遮口,将嘴里塞着布块挖出来。
海老公正注视茅十八脸色,没见到韦小宝在暗中捣鬼,他见茅十八声色俱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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