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道:‘皇上?“海老公道:‘怎?”韦小宝道:“没……没什。”海老公道:‘他们会问你,到上书房干什,你就说人往高处走,盼望见到皇上,能够在上书房当差。温家兄弟不会让你见到皇上,带你过去时,皇上定不在上书房里,你就得设法偷部书出来。”
韦小宝听他接连提到皇上,心念动:“难道这里是皇宫?不识城里大妓·院?啊哟喂,是,是,若不是皇宫,那有这等富丽堂皇?这些人定是服侍皇帝太监。”韦小宝虽然听人说过皇帝,皇后,太子,,以及宫女,太监,但只知道皇帝必穿龙袍,余人如何模样就不知道。他在扬州看白戏倒也看得多,不过戏台上那些太监,服色打扮跟海老公,老吴他们完全不同,手中老是拿着柄拂尘挥来挥去,唱戏文没句好听。他和海老公相处日,又和老吴,温氏兄弟赌半天钱,可不知他们便是太监,此刻听到海老公这说,这才渐渐省悟,心道:‘啊哟,这来,岂不变成太监?”
海老公厉声道:“你听明白没有?“韦小宝道:“是,是,明白,要到皇……皇帝书房去。”海老公道:“到皇上书房去干什‘去玩吗?”韦小宝道:“是去偷部书出来。”海老公道:“偷什书?”韦小宝道:“这个……这个……什书…………记不起来。”海老公道:“再说遍,你好好记住。那是部佛经,叫做“四十二章经’,这部书模样挺旧,共有好几本,你要起拿来给。记住吗?叫什?”韦小宝喜道:“叫做‘四十二章经’。”海老公听出他言语中喜悦之意,问道:“有什开心?”韦小宝道:“你提,便记起,所以高兴。”
原来他听海老公要他到上书房去“偷书”,“偷”是绝对不困难,“书”却难倒人。他西瓜大字识不担,要分辨什书,可真杀头也办不到,待得听说书叫做“四十二章经”,不由得心花怒放,“章经”是什不得而知,“四十二”三字却是识得,五个字中居然识得三个,不禁大为得意。
海老公又道:“在上书房偷书,手脚可得干净利落,假如让人瞧见,你便有百条性命也不在。”韦小宝道:“这个理会得,偷东西给人抓住,还有好戏唱吗?”灵机动,说道:“不过决不会招出你公公出来。“海老公道:“招不招出来,也没什相干。”咳阵,说道:“今天你干得不错,居然赢到钱。他们没起疑心罢?”韦小宝笑道:“嘿嘿,没有,没有,那怎会?“想要自称自赞番,终于忍住。海老公道:“别躲懒,左右闲着没事,便多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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