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时手足无措,忙道:“好啦,好啦!现下什都不瞒你。老实跟你说,做官是假,是天地会青木堂香主,‘天地父母,反清复明’,你懂吗?师父是天地会总舵主,早跟你三少奶说过。们天地会专跟朝廷作对。师父派混时皇宫里去做官,为是打探鞑子消息。这件事十分秘密,倘若给人知道,可性命不保。”
双
在清凉寺当差。那行痴还不如回北京皇宫去直截当。”
韦小宝道:“原来大师另有保护老……他老人家妙法,在下洗……洗耳恭听。”
玉林微笑道:“韦施主小小年纪,果然是个厉害脚色,难怪十几岁少年,便已做到这样大官。”顿顿,续道:“妙法是没有,出家人与世无争,逆来顺受。多谢韦施主番美意,清凉寺倘若真有祸殃,那也是在劫难逃。”说著合十行礼,闭上双目,入定去。
澄光站起身来,打个手势,退出去,走到门边,向玉林躬身行礼。韦小宝向玉林扮个鬼脸,伸伸舌拇指按住自己鼻子,四指向玉林招几招,意思是说:“好臭,好臭!”玉林闭著眼睛,也瞧不见。
三人来到庙外,澄光道:“玉林大师是得道高僧,已有明示。老衲去将心溪方丈他们都放,今日相见,也是有缘,这就别过。”说著双手合十,鞠躬行礼,竟是不让他再进清凉寺去。
韦小宝心头火起,说道:“很好,你们自有万失无妙计,倒是多事。”命双儿去叫于八等干人,径自下山,又回到灵境寺去借宿。
他昨晚在灵境寺曾布施七十两银子。住持见大施主又再光降,殷勤相待。
在客房之中,韦小宝手支颐,寻思:“老皇爷是见到,原来他点也不老,却是危险得紧,西藏喇嘛要捉他,神龙教又要捉他。那玉林老贼秃装模作样,没点屁本事,澄光方丈个人又有甚用?只怕几天之后,老皇爷便会给人捉去。又怎生向小玄子交代?”
转头,见双儿秀眉紧锁,神色甚是不快,问道:“双儿,什事不高兴?”双儿道:“没什。”韦小宝道:“你定在想心事,快跟说。”双儿道:“没什。”韦小宝转念,道:“啊,知道啦。你怪在朝廷里作官,直没跟你说。”双儿眼眶儿红,道:“鞑子皇帝是大坏人,相公你……怎做他们官?而且还做大官。”说著眼泪从双颊上流下来。
韦小宝呆,道:“傻孩子,那又用得著哭。”双儿抽抽噎噎道:“三少奶把给相公,吩咐服侍你,听你话。可是……可是你在朝进而做大官,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哥哥,都是给恶官杀死,你……你……”说著放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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