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当大羞,心想自己和石破天深宵同处室,虽是以礼自持。旁人见这等情景却焉能相信?何况进来是婆婆,自必被她大为轻贱,忙从床上跃起,推开窗格,便想纵身逃出,但斜眼见到石破天,心想好容易才找到石郎,这番分手,不知何日又再会面,连打手势,要他别开门。
石破天低声道:“是妈妈,不要紧。”双手已碰到门闩。丁当大急,心想:“是旁人还不要紧,是你妈妈却最是要紧。”再要跃进窗而逃,其势已然不及。
她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姑娘,但想到要和婆婆见面,且是在如此面尴尬情景下给她撞见,不由得全身发热,眼见石破天便要拔闩开门,情急之下,左手使出‘虎爪手’抓住他背心‘灵台穴
好不好意思?”
两人并肩坐在床沿,身侧相接。石破天闻到丁当身上微微兰馨之气,不禁有些心猿意马,但想:“阿绣要是见到跟叮叮当当亲热,定会生气。”伸出右臂本想去搂丁当肩头,只轻轻碰碰,又缩回手。
丁当道:“天哥,你老实跟说,是好看呢?还是你那个新老婆好看?”
石破天叹道:“那里有什新老婆?就只你……只你个老婆。”说着又叹口气,心想:“要是阿绣肯做老婆,那就开心死。只不知能不能再见到她?又不知她肯不肯做老婆?”
丁当伸臂抱住他头颈,在他嘴上亲吻,随即伸手在他头顶凿下,说道:“只有个老婆,嫌太少?又为什叹气?”
石破天只道给她识破自己心事,窘得满脸通红,给她抱住,不知如何是好,想要推拒,又舍不得这温柔滋味,想伸臂反抱,却又不敢。
丁当虽然行事大胆任性,究竟是个黄花闺女,情不自禁吻石破天下,好生羞惭,缩身便躲入床角,抓过被来裹住身子。
石破天犹豫半晌,低声唤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丁当却不理睬。石破天心中只是想着阿绣,突然之间,明白那日在紫烟岛树林中她瞧着自己眼色,明白她叫自己作‘大哥’,含义,心中大喜若狂:“阿绣肯做老婆,阿绣肯做老婆。”随即又想:“却到那里找她去呢?”叹口气,坐到椅上,伏案竟自睡。
丁当见他不上床来,既感宽慰,又有些失望,心想:“终于找着他啦!”连日奔波,这时心中甜甜地,只觉娇慵无限,过不多时便即沉沉睡去。
睡到天明,只听得有人轻轻打门,闵柔在门外叫道:“玉儿,起来吗?”石破天应声,道:“妈!”站起身来,向丁当望眼,不由得手足无措。闵柔道:“你开门,有话说!”石破天道:“是!”略犹豫。便要去拔门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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