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这个……”陈达海左手起,拔出银柄小剑,登声,插在木桌之上,说道:“甚麽这个那个?自己进去瞧瞧。”说著点燃根羊脂蜡烛,推门进房。他先进去是计老人卧房,看陈设不似,随手在箱笼里翻下,便到李文秀卧室中去。
他看到李文秀匆匆换下衣服,说道:“哈,他长大才死啊。”这次他可搜检得十分仔细,连李文秀幼时衣物也都翻出来。李文秀因这些孩子衣服都是母亲手泽,自己年纪虽然大,不能再穿,但还是件件好好保存著。陈达海见到这几件女孩得花布衣服,依稀记得十年前在大漠中追赶她情景,欢声叫道:“是,是,便是她!”可是他将那卧室几乎翻个转身,每件衣服里子都割开来细看,却那里找得到地图影子?苏普见他这般糟蹋李文秀遗物,几次按刀欲起,每次均给阿曼阻住。
计老人偶尔斜眼瞧李文秀眼,只见她眼望火堆,对陈达海,bao行似乎视而不见。计老人心中难过:“在这,bao客刀子之前,她有甚麽法子?”李文秀看看苏普神情,心中又是凄凉,又是甜蜜:“他直记著,他为保护遗物,竟要跟人拔刀子拼命。”但心中又很奇怪:“这恶强盗说偷他地图,到底是甚麽地图?”当日她母亲逝世之前,将幅地图塞在她衣内,其时危机紧迫,没来得及稍加说明,母女俩就此分手,从此再无相见之日。晋威镖局那干强人十年来足迹遍及天山南北,找寻她下落,李文秀自己却半点也不知情。
陈达海翻寻良久,全无头绪,心中沮丧之极,突然厉声问道:“她坟葬在那里?”计老人呆,道:“葬得很远,很远。”陈达海从墙上取下柄铁锹,说道:“你带去!”苏普站起身来,喝道:“你要去干麽?”陈达海道:“你管得著麽?要去挖开她坟来瞧瞧,说不定那幅地图给她带到坟里。”苏普横刀拦在门口,喝道:“不许你去动她坟墓。”陈达海举起铁锹,劈头打去,喝道:“闪开!”苏普向左让,手中刀子递出去。陈达海抛开铁锹,从腰间拔出长剑,叮当声,刀剑相交,两人各自向後跃开步,随即同时攻上,斗在起。
这屋子厅堂本不甚大,刀剑挥处,计老人和阿曼都退在旁,靠壁而立,只有李文秀仍是站在窗前。阿曼抢过去拔起陈达海插在桌上小剑,想要相助苏普,但他二人斗得正紧,却插不下手去。
苏普这时已尽得他父亲苏鲁克亲传,刀法变幻,招数极是凶悍,初时陈达海颇落下风,心中暗暗惊异:“想不到这个哈萨克小子,武功竟不在中原好手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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