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闭上眼睛,风和月光包裹着她,声音轻柔:“爸妈说,那里家医院院长,是他们大学同学,所以搬过去。
后来就从家到医院,从医院到家,很少去别地方。”
她闭着眼睛微笑:“离开过三次,这是第三次,他们催回家。”
刘十三呆呆望着她,心里突然失落。那个童年时相遇小女孩,曾经坐在他自行车后,小小脸贴在后背,哭得稀里哗啦,说自己快要死。
他们都长大,小女孩不哭,可是,她依然是那片夜色中萤火虫,飞来飞去
刘十三回过味,女孩子真是可怕生物,拐弯抹角地八卦,幸亏他机警,否则不留心落入圈套。
他琢磨着怎回话,球球紧盯着锅中水,看到有点沸腾,吼巴巴撕开方便面袋子,放下面饼、调料,磕鸡蛋,百忙中插话:“呢呢?春天出生,什星座?”
程霜问:“你生日几月几号?”
球球撇撇嘴:“爸爸没跟说过。”
程霜摸摸她脑袋:“春天啊,看你这贪吃,金牛吧?”
以前旦场合沉寂,刘十三都试图说些什,他怕冷场,尽管结果常常更尴尬。现在却很奇怪,他、球球、程霜,各靠边,围住火炉,声不吭,但他们表情那松弛悠闲。刘十三发觉,人和人之间舒服关系,是可以直不说话,也可以随时说话。
他脑海像挣扎过水面,许许多多回忆,思虑如同波纹,缓缓扩散,最终消失,留下平如空白思绪,只剩轻轻声:真好啊。
“呀!”程霜说,“那是不是射手座?”
刘十三仰头望星空,歪歪头:“不懂星座。”
程霜由衷感慨:“你少好多跟女孩搭讪机会,虽然星座幼稚,可人与人相处,就从废话开始。”
球球瞪大眼睛:“不是!吃很少!等想想,记得是农历四月……”
小家伙冥思苦想,刘十三抢先提问:“你先讲讲,你有什心事?”
程霜靠着船舷,出神地仰望星空,月光洒满脸庞,头发在洁白耳边拂过。“心事啊,最近话,可能快回家。”“你家在哪里?”
“新加坡。”
刘十三坐直,惊奇地问:“你是外国人啊?”
刘十三不以为然,她大方地伸出手:“没关系,搭讪你吧。你好,叫程霜,月三十,水瓶座。”
刘十三猝不及防,迅速握下手:“刘十三,六月末,好像属于巨蟹座。”
程霜像煞有介事地分析:“巨蟹座男人,乍看顾家老实,对女朋友温柔体贴,其实内心特别封闭。”
“封闭?这严重?”
程霜确认地点头:“他们关心别人情绪,自己心事却藏得很深,不对人倾诉。哎,你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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