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阿姨好。”
陈见夏盯着眼前女人,女人也温和地看着她,就像没看到她刚刚从大厅跑进跑出行为样。半晌,陈见夏挤出点笑容。
不过她没想到这位卢阿姨也和他们起吃晚饭。三个人起在铁路局宾馆附近家新开沸腾鱼餐馆坐定,陈见夏父亲边翻菜单边说,省城就是新东西多,会儿灌汤包会儿沸腾鱼,什流行开什。
爸爸和服务员点菜时候,陈见夏就安静地盯着塑料薄膜封存好消毒餐具。她感觉到卢阿姨目光直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自己,似乎期待她能抬起头,给几秒钟视线交流——可她始终垂着头。
“见夏学习忙不忙?快期末考试吧?”卢阿姨主动破冰。
陈见夏在幕帘后躲大概两分钟,感觉却无比漫长。大厅很拢音,虽然隔点距离,爸爸和年轻阿姨说话声音还是隐约能听到。
年轻阿姨抱怨,你这午觉怎睡,怎领子都压歪。
爸爸说,歪就歪,别正,孩子来!
陈见夏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溜到门外装作刚进来样子。她大脑片空白,心吊在半空,说不上是害怕、愤怒还是羞惭。
幸好此时爸爸又接到电话,边说着边朝酒店前台方向走过去,阿姨也跟在后面,两人都背向大门口站着。陈见夏连忙趁机溜出门,刚动身,余光里那位年轻阿姨就无意转下头,看到她。
“还有大半个月。月十号考。”
“振华竞争压力大吧?你可是你爸骄傲,在们办公室总提你,他们科长爱吹牛在们单位都是有名,你考上振华以前,满世界吹都是他儿子,这回可好,你成咱们状元,你爸他们科长下就歇菜,再也不提,就跟自己没生过样!”
卢阿姨说完就眯眼睛自顾自笑起来。陈见夏中考后暑假不知道被夸多少回,早就免疫,这段话本身也没什有趣,可卢阿姨语气十分轻松,暖暖,笑起来还有虎牙,下子就让陈见夏觉得很亲近。
她很想抗拒这种天然吸引力。
“女儿今年刚读小学四年级,你可是她偶像,你爸把你初中笔记都帮复印份,打算给女
她心里咯噔下,脚下仍不停步,跑出门。
旋转门外冰天雪地,凛冽冷空气拯救即将窒息陈见夏。她把手贴在脸颊,滚烫皮肤下,血液仍在汨汨流淌,耳鸣轰响。
她深吸口气,昂首重新走进去,对着不远处前台喊声:“爸!”
年轻阿姨也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她说:“这就是小夏啊?果然女儿随爸,长得真像老陈!”
陈见夏父亲在旁也笑呵呵地介绍:“这是们单位财务,叫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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