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自习课,见夏索性多留会儿,她双手撑着跳坐到窗台上,静静看天色暗下去。
有些人轻盈得像飘落水面羽毛,有些人则是冰山,碧空如洗映照着晶莹尖顶,海面下却隐藏着巨大真实。
楚天阔和凌翔茜应该都是冰山,她自己恐怕也是,座小点儿碎冰。那李燃是什呢?偶尔在水面上投下阴凉云彩吗?让她不至于被阳光烤化,融入面目模糊海洋;让她可以放心地索要块蛋糕,拿到手又改主意随便丢弃……
心慌又次席卷陈见夏。
这好切,为什会发生在她身上?这说不通。
他绕晕:“天啊,班长,这段话真不像你,倒像日本人,高学《花未眠》就没看懂,你可不要变成川端康成。”
“怎就不像说话,应该说什?!”明月照沟渠,楚天阔有点恼。
“你应该是那种肚子坏水却开口就流利背诵共青团章程人。”
陈见夏半是揶揄半是崇拜,楚天阔成功被逗乐。
气氛轻松,见夏才慢吞吞地说:“人不是丑陋而不自知,人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多丑陋才会拼命伪装。但是觉得,如果平时也要装,在喜欢人面前也要装,那喜不喜欢还有什意义呢?完全没区别嘛。也许,bao露真会被嫌弃,但总要有个人先展露出真实,才会有机会遇到同样真实对方啊,总要有个人先迈出这步。”
难熬冬季终于过半,期末考试在片死气沉沉中到来。见夏成绩比上次略有提升,重新杀回班级前二十,虽然仍不能令她满意,至少说明补课班还是有点用处。
回乡长途大巴车暖风居然坏,见夏挨几个小时冻,终于踏进家门,第二天就重感冒。这场病开启寒假序幕,直持续到过年,烧退退烧,反反复复,正好给见夏妈妈照顾女儿机会。因为补课而起冲突自此揭过不提,和她成长中每件事样,就那莫名其妙地揭过去,仿佛没发生,却又实实在在留下点痕迹,只是谁都不去凝视它。
除夕夜八点多钟,
见夏想起刚刚凌翔茜落荒而逃时仓促笑容和夜晚小路上沉静忧伤,心里软软。她暗示楚天阔,“说不定,对方早就不想维持假象,反倒是你在逼她继续伪装,你觉得呢?”
也不知道楚天阔到底听没听出她弦外之音,他安静片刻,又想要用弹她脑门来结束这场不知所云谈话,刚伸出手就缩回去。
“怎?”
“怕挨揍。”楚天阔微笑着揶揄回去。
陈见夏脸红,军训第天李真萍还真没冤枉她,语成谶,她交个混混男朋友,会打人那种。楚天阔促狭笑,抱起扫除工具先回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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