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脚背肿?”她问。
俞丹压着火,“别东拉
“白嘱咐你那多遍。”
“你有那工夫给直接装包里不就完吗?!”俞丹丈夫脾气上来,“你光叨叨叨能记住吗?”
俞丹压低声音:“学生还在这儿呢!”
丈夫语气缓和些,音量不减,“那啥时候整饭啊?还没谈完呢?”
陈见夏轻轻关上水龙头,走出洗手间,乖巧地对俞丹说:“俞老师,帮你做饭吧?”
老房子隔音不好,楼道里有人上楼声音打破客厅中死寂,来人在防盗门外掏钥匙。俞丹连忙走向陈见夏,想拉她起来,陈见夏疼得哆嗦甩开她,俞丹这才看见她左手腕上被门夹出来紫红色凹痕,保险门钢板上毛刺划破皮,血顺着掌心滴几滴在米色地砖上。
“你赶紧起来!”她催促声音柔和些,怕门外人听到,“像什样,快起来快起来,没不让你回来,起来!”
说话间背后保险门被拉开,陈见夏起身,转头看见个矮胖中年男人搀着老太太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她。
“摔倒,”陈见夏说,“叔叔好,奶奶好,是俞老师学生。”
她低头看眼自己防滑靴,不急不缓地脱下来,整齐摆在玄关旁简易鞋柜上,给门外两个人让出位置。
俞丹表情仿佛已经预见陈见夏要给他们全家投毒。
虽然俞丹丈夫拿陈见夏当小孩,并没给她什好脸,但毕竟是个外人,他终究还是给妻子面子,朝次卧里喊声,“妈!”
俞丹婆婆便沉着脸走进厨房,他自己则进主卧,将客厅留给师生两人。
俞丹没说话,看着陈见夏自己贴创可贴,又把茶几上装花生和牛轧糖食盘往她面前推推,尽到礼数。她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背后墙上是幅已经泛黄装裱书法,写着“玉壶冰心”。
陈见夏注意到她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踩在鞋面上。
“你过来坐下,过来。”俞丹扯着陈见夏胳膊将她按在沙发上,然后迎向门口狐疑老少,接过丈夫手里装大葱塑料袋和黑色公文包,又给老太太搬个方便换鞋小圆凳,赶在两人发现前用拖鞋踩着抹布蹭掉地砖上血迹。
俞丹最后走向陈见夏,垂着头,从茶几上扯段卷纸折成几折递过去,还是不看她:“洗手间在那边,你去冲冲手,给你拿创可贴。”
陈见夏在洗手间听见俞丹丈夫问,“谁啊,咋回事,你怎还不做饭啊?”
“就是个学生,带回来谈谈心。”俞丹赔着小心,语气躲躲闪闪,“玥玥送过去?图画本带吧?她止咳药都起放床头柜上,你走时候拿吧?”
“呀,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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