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单人沙发上,爸妈坐在对面长沙发上,状态很像三堂会审。
“喝点儿解解渴差不多,你那胃受得吗,不吱声你还喝起来没完!放茶几上,会儿再喝!”
妈突然插进来句话,瞪着眼睛,声音急促尖锐,吓得小心脏收缩,可乐差点儿脱手直接朝他们飞过去。
撇撇嘴,把可乐放回到茶几上。爸在旁边很无奈地叹口气,不知道是为还是为他自己。
“老师是教什啊,男女,多大岁数?”爸开始和颜悦色地转移话题。
进洗手间洗把脸,擦干,然后打开冰箱拿出罐冰镇可乐,刚拉开拉环,就被夺走。
爸把它放在茶几上:“冰凉冰凉,对脾胃都不好,刚从外面进来,喝点儿温水最好,这个放在这儿晾晾,暖和再喝。”
“爸,您是见过第个说可乐应该放暖和再喝人。”从茶几上重新拿起可乐,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去。
真他妈舒服。
他没有再唠叨,突然叹口气。
(No.24—No.26)
No.24
回家时候,站在家门口打开书包,发现钥匙掉进小口袋夹缝里,无论如何都够不到。低声咒骂句,突然听见屋子里有人穿着拖鞋软塌塌地朝着门口走过来,脚步声听就是妈妈。
她打开门,惊讶地张大嘴。
“愣着干吗,赶紧进来,外面股热气。”
顺坡下驴:“男,大学生,刚毕业,教物理,叫张平。”
数学老师叫张峰。把后半句刹住闸,憋回肚子里面。
“大学生?男?”妈不知道又开始想象什,“能靠谱吗?自己就是个孩子,怎当班主任带班啊?”
她突然掏出电话开始翻通讯录:“前两天吃饭
“你啊……要是你妈这说,借你十个胆儿你也不敢顶嘴!”
“喝百罐可乐,她也不见得能碰见次。”
说完,三口人都沉默。爸低着头,妈出现在客厅门口,面无表情,举着可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喝。客厅里只有可乐罐里面气泡争先恐后地破裂,制造出窸窸窣窣声响。
“耿耿,”半晌爸突然开口,“今天报到……怎样啊?”
“挺好,”说,“人挺多,分班,抽签选老师,老师说开学那天要收费……各种费。”
不是做梦。她说话还是这快速果断,带着股天生冲劲儿。
“你怎来?”很惊喜,可是话出口就有点儿不对味儿。
站在自己家门口,问自己亲妈为什出现在这儿。
幸亏她毫无知觉。她从来不像这样喜欢东想西想。
“废话,当然有事,”她把拖鞋扔到脚边,“赶紧进屋擦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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