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也有很多他们不解事情
几场笔试有好有坏,努力没让任何题留白,写得都快呕出来,不由得开始佩服起文科生简单同学来。
脑海中时常会浮现出程巧珍住那个农村小院,凹凸不平墙面,泛黄报纸,素色大花床褥,院子里套着段脏兮兮橡胶管水龙头,以及接着橡胶管流出水刷牙脸疲惫美术生和他们家长……
程巧珍有时会发来短信祝考试顺利,也经常询问她考试情况。在离开北京之前,给她发短信,说定有天会在电影院大幕布上看见她名字。
她回答说,那是定。
她说,祝你早日找到自己方向。
大老远送回来……”
她个人也能热热闹闹地说很久。
妈神情特复杂,眼睛里满是疼惜和纠结。程巧珍送们出来时候,妈忽然问她:“你考完试就回家吧?那也就还有两个多星期吧?”
“是。”
“你要是信得过叔叔阿姨,不如搬东西到们住附近吧,们给你找家好点儿招待所或者快捷酒店吧,阿姨出钱。这荒郊野岭太不安全,你出趟门还得坐那远车。”
奇怪,她怎知道迷茫?
记得从程巧珍租住小院回酒店路上,妈坐在出租车后排揽着肩膀,直在叹息。以为自己早就过因为看励志故事而热血沸腾幼稚年纪,却在见到程巧珍那刻,明白自己成熟是多脆弱和矫情。
在北京最后个晚上,正好是生日。爸妈带去“老莫”吃饭。这家餐厅在王朔小说里面看到过,后来在家里和齐阿姨起看部叫《血色浪漫》电视剧,里面年轻人也常常聚集在这里,这里是那个时代身份和洋气。
“咱们这是进人民大会堂吗?”仰头看着高高穹顶,爸被逗笑。
他们允许也喝点儿红酒,却不知道年半以前自己女儿就酩酊大醉过。就像他们不知道自己女儿滥用他们信任,非要学理科,把自己逼到这个死角,来趟北京,害他们请这久假,劳民伤财,却很可能竹篮打水场空。
立刻高兴起来,笑着看她:“是呀,住得离学校近点儿,也方便嘛。”
程巧珍很感动,可到底还是拒绝。妈劝劝,也没再勉强。们互留手机号,她就笑嘻嘻地招手目送们上车。
上车后,和妈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车掉个头,土路很窄,司机开得很小心。窗外常常有驴车经过,驴子埋着头,边啪啪啪地撒路驴粪蛋,边拉着车蜂窝煤,疲倦地、慢慢地与们车擦身而过。
No.297
两个星期很快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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