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任由眼睛红得像兔子,跟他起拿起铁锹,找个空点儿地方,开始挖坑。
朝他走过去,走几步,又愣在原地。
他左手里,抓着棵小树苗。
No.303
“出门去买笔,看到家小区物业在做绿化,不知道怎就突然想起来你说过想要种树来着,他们工人偷偷卖株树苗给,这棵破玩意儿要120块,幸亏小爷身家丰厚,否则还不得英雄气短啊。你都不知道,把这棵树苗弄过来可是费吃奶劲儿……你哭什?”
“你有病啊,”抹抹眼睛,不敢看他,“都快夏天种什树!”
四月末个星期六,忽然接到余淮电话,说要让来学校趟。
根据他电话里指示,到体育馆背后小树林。这个地方地势比较高,形成个小土丘,以前学长们给它起个名字,叫晚秋高地。
走到树林边缘时候仰起头,正午太阳刚好在对面方向,被晃得睁不开眼,只看到余淮在土丘上逆光站着,手里不知道拿着个什东西,怪怪。
“神神秘秘地搞什啊,”抱怨,“正在背生物呢,节奏都被你打乱!”
他好像是笑出声来,很得意样子。
儿地来跟要学年大榜,对吧?”
“对,对啊,是,怎?”有点儿心虚。
“没事儿。当时就觉得咱们耿耿心怀大局,没想到现在也还是这关心同学,”张平笑,“挺好,挺好,保持住。北大、清华周围有好多学校呢,你也加把劲儿,你考好比他们都给长脸。”
“啊,真?为啥?”
“当老师和当大夫是样,他们属于从小身体健康型,长寿也是应该,跟没关系。”
“你跟说要种树时候还是秋天呢。”
“那是两年前!”
“小爷记性好,行不行?!”
没有特别想哭感觉,真,谁知道眼泪怎就直往外涌,跟不要钱似。
“你等会儿再哭行吗?物业工人说要先种进去才能浇水。”
“今天可是植树节啊。”他说。
“植树节你大爷,植树节是三月十二日,现在都四月底。”
“咱们过阴历植树节不行吗?”
“你家阴历阳历差出个多月啊!”眯着眼睛骂道,这个精神病。
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好像有什念头在脑海里闪耀下,没抓到。
张平拎起暖水瓶,往黄桃罐头瓶里面倒热水。
“但是还有些同学呢,类似脑癌患者,却在医院里康复,活到九十九,你说是不是很给长脸?”
……你说谁脑癌?
在张平鼓励和促狭混合哈哈大笑中,落荒而逃。
No.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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