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直偷偷地躲在树后,注视着何蔓举动。
不知过多久,就在谢宇打电话跟公司报备说今天还得留在家里办公时,何蔓突然站起身来,向前走去。
谢宇匆忙挂断电话,再度起身追去。
半小时后,何蔓已经置身于商业街上。汹涌人潮中,何蔓身体看起来小小,背影愈加消瘦,随时都会被吞没。谢宇伪装成顾客混进店中,随手拿起件商品遮住脸,不让何蔓发现自己。没想到,何蔓晃晃又往店外走去。忘自己手上还拿着商品谢宇,匆忙跟出去时被店员拦阻下来:“先生,你还没付账呢!”
谢宇完全顾不得,扔下商品转身就走,没想到,只是这两秒钟工夫,来来往往行人中,就再也找不到何蔓影子。
6.
早上醒来时,谢宇发现何蔓不见。
他疯样跳下床,下楼梯时差点儿个跟头扎下去。冲到房门口,才看见已经梳妆打扮好何蔓,拿着包包,正在弯腰穿鞋。
“你要去哪儿?”他怕刺激到她,于是装作很随意样子柔声问道。
何蔓很平静地对着谢宇微笑:“要去上班啊!今天有很重要会要开,不回来吃饭。”
道对人对狗都好,可是他舍不得,狗也只认他个主人。有什办法。
谢宇只能表示同情,但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那种舍不得感情。
然而,当Danny委婉地劝他,何蔓现在情况还是比较适合被送去疗养院,不知怎,谢宇忽然想起这个遥远故事。
Danny不是第个这样劝他人,也不是第次劝他。小环、何琪家……
所有理智旁观者,都能客观地判断出此时最适合他们方式。谢宇重新回去上班,何蔓去疗养院,在专业人士护理下调养,同时也减轻谢宇负担。
“哦……”谢宇没有拆穿,“那你加油。”
何蔓亲下谢宇,接着便转身出门。她前脚离开,还穿着睡衣睡裤谢宇赶紧穿上鞋子拿着钱包冲出门,紧紧尾随在何蔓身后。
路上,谢宇才真正明白这个病可怕。
跟在何蔓身后,谢宇感觉何蔓不只是失去记忆,更像是失去魂魄。
她在公园长椅上枯坐两个小时,眼神呆呆地、空洞地看着前方,又蹲在池塘边看半个小时游鱼。
“这是长久之计。”
所有人都这样说。
可是他做不到。
这刻仿佛又看到那个当时比自己年纪还要大男人,脸复杂,却又无法解释,只是遍遍地重复,“不行,舍不得”。
舍不得让她像等着被探监弃儿样,日复日地和群同样失去希望人在起。如果不能在身边,那又有什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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