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仅有明亮时光都来自于和林杨放学路上同行。尽管舞台上林杨看起来那样遥远,但是当他走在她身边,笑嘻嘻地揪着她马尾辫,给她讲各种各样有意思事情,和她起
她不再是主角,也不再亲自捧着圣水披荆斩棘。所有故事都成木偶戏,她牵引着主角配角起扮演剧情,却不再全身心投入地感受他们喜悲与澎湃。每个单独人物都是个故事,在笔尖触碰到纸面上那刻开演。
画到鲜花王冠时候,小公主出生。
画到柔美面容和日式大眼睛时候,是十五岁生日时候民众们夸赞公主花容月貌沉鱼落雁。
画到她纤细腰肢时候,是她十八岁舞艳绝京城。
画到飘逸蓬蓬裙,是她初遇王子,对方拜倒在她裙下……
八十多分。然而当初四十分都没有被惹怒妈妈,却对着八十多分卷子勃然大怒。
无论妈妈说什,她都直低着头,也不辩解,也不发誓“妈妈下次定会考好”。
哪怕看到余玲玲和余婷婷趴着门缝偷看。
最终外婆出现在门口,叹口气,对妈妈说:“你过来,到房间来。”
余周周小屋距离外婆房间最近,她拎着卷子站在门口,依稀听见外婆沉重叹息。
个人物画完,个故事也就在脑海落幕。
可余周周并不是那个公主。
余周周扮演,是命运。
故事也不再单纯地通到底。她开始画平凡而历经磨难小姑娘,画被众人误会含恨而死女舵主……余周周这个命运之神,好像不再像从前那样仁慈。
这样沉默时光,通通烙印在纸上。她被别人操纵,于是她操纵别人。
“当初不是没有劝过你,说过什你都不记得?你是成年人,既然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也坚持不接受她父亲资助,那你就应该承担可能会有各种后果,包括这些困难。知道你个人坚持得很苦,你嫂子那边会去跟她们谈,但是,你怎能这对孩子?周周是你生下来,她没求你把她生下来,你自己时任性,难道现在还没学会承担责任?”
卷子被手心汗浸湿,上面鲜红八十四分模糊成片。
余周周爱上另种游戏。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缠着身“绫罗绸缎”在小屋里面扮演公主或者女侠。余周周爱上画画。她草稿本上画满个个粗糙且比例不均“美女”,穿着公主裙或飘逸白纱,有拎着剑,有捧着圣水壶。她常常个人窝在角落里认真地画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那些画也都各自独立,连贯不起来,只是拙劣单幅人物肖像。
谁也不知道,余周周私密世界突然经历个巨大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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