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余周周所担心事情并不仅仅是竞选票数问题。她敏锐直觉隐隐约约地告诉她,有种所谓资历证明,已经过期;有个所谓辉煌时代,到此结束。
此时余周周还没有成长到能够看清这切高度,她只能站在原地仰望,等待时间潮水将她没过。
星期天早晨,余周周第个到达排练场,把双手放在暖气上方烘烤着取暖,同时跺着脚,缓解冻僵脚趾。
“周周来得这早啊。”
余周周回头,刚好看见谷老师朝排练场走过来。他声音在回声效果极好排练场里有种异样沧桑感。
。
童年是可以榨取。
至于后来事情,没有人关心。于老师并没有像以前样疾言厉色地维护詹燕飞——詹燕飞并不是家里面很有背景孩子,她背景,从来就只有她自己。
可怕是,她长大。
小燕子长大,并不会理所当然地变成大燕子。
她已经两个月没见过谷老师。作为曾经少年宫总负责人谷老师在三年前就已经退休,现在是被返聘回来继续担任学生乐团主管和顾问。余周周觉得自己面前仿佛竖起面神奇镜子,她天天地成长,镜子里谷老师却天天地衰老、佝偻。有几次活动因为他健忘而导致不大不小演出事故,虽然没有人敢怪他,但是早就有其他老师和团员在私底下议论,这老家伙还天天来乐团折腾个啥?
似乎是他们议论发生神奇诅咒作用。从去年冬天开始,谷老师身体就越来越差,也辞去顾问职位,但是仍然坚持每星期来乐团看眼。这个周期从星期,慢慢拖延到两星期、三星期、个月、两个月……
“谷老师。”余周周恭敬地站起身。
谷老师仍然非常严肃,有时候听到余周周胡言乱语还会在右嘴角勾起丝似乎
“给你家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接你回家换衣服吧,别冻感冒。还有你们,闹什闹?是不是以后都不想上体活?赶紧给收拾干净!”
这件事情就这样落幕。以前从来都不会这样轻松简单。
余周周突然心口揪紧。她形容不出这种感觉,班里同学略带幸灾乐祸表情,班主任轻描淡写,还有哭泣而软弱詹燕飞,切都在告诉她,好像有什变。
她还太小,以至于很久之后余周周才明白,这种感觉叫作兔死狐悲。
人心散,队伍不好带——她何尝不知道现在同学们对这些班干部态度尚且恭敬,只是因为积威还在。更何况,自从上个星期于老师宣布学校进行改革,期中班干部改选实行竞选投票制度,像许迪那样男同学们面对小班干口头禅纷纷变成“老实点儿,小心们不给你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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