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很平淡女孩子,颧骨很高,额头上布满青春痘,梳着和余周周样马尾辫,架着银白色眼镜,整个人站在那里,好像已经融化在淡绿色墙皮里面。
不过却有种犀利,余周周确定那种犀利只有自己能感受得到——也许因为在场人只有她最敏感、心虚。
“陈桉,你知道吗,她那种表情,哦不,她其实没有表情。可是她站在那里,就好像浑身散发着种气味,告诉,年级第二没什不起,118分也很可笑,因为得120分并且考年级第沈屾本人笑容只有种含义,那就是,她瞧不起十三中,也瞧不起自己考出来年级第。”
余周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
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思考关于鸡头和凤尾问题。师大附中倒数第是不是都比她们十三中年级第名要优秀呢?这自然太过愚蠢和极端,但是她控制不住去这样想。
,虽然刚才愉悦并没有在同学面前表现出来,但面对自己才是最难堪。
等到所有卷子都分完,她才装作很不在意样子侧过头对数学课代表说:“那个,两个山字放在起,那个字念什啊……”
数学课代表茫然地摇摇头:“问这个干吗?”
余周周慌慌张张地摇摇头:“没什,”想想,又欲盖弥彰地解释句,“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三个水字加到起念淼,三个石头垒到起念磊,然后……”
刚说到这里,突然听到二班数学老师操着大嗓门喊得全办公室人都激灵。
她还想不出个结果。鸡头得意与悠闲中总是有种格局境界太小导致意难平,而卑微凤尾依附于群体来给自己表明身份,是不是更可悲?许多人辈子都在这样选择中徘徊,她们既学不会放手搏力争凤头,也学不会知足常乐甘当鸡头。
不过对于这个年纪余周周来说,思考结果并不重要,重要是思考这个行为本身。沈屾像根冰锥划
“沈屾,你也太不给们出题老师面子呀,又考120分?”
余周周看到张敏脸下子就沉下来,撇撇嘴,似笑非笑地看着二班数学老师,然后转身拎起暖壶往茶缸里面倒水。
shēn,声。沈屾,这个名字念起来有些像婶婶。
被招呼沈屾竟然就在办公室,余周周看到她正在低头整理自己班级卷子,将它们拢在桌面上摆整齐,听到老师夸张炫耀,也只是将碎发在耳后轻轻拢起来,非常敷衍地笑,然后继续低下头整理那堆已经非常整齐卷子。
“哦,是她啊,老早就听说过她,特别狂,总说自己非振华不上。”数学课代表后知后觉,瞄着沈屾方向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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