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斜睨他眼,虽然烧慌,思维还是敏捷:“你刚才在干什?”
“搬画板要去上油画课,看到你滚下来。”周裴景睁眼说瞎话。
谢致心里有些不信,但他没精神想那多,拉着周裴景不放:“上什课,留下来照顾。”
“啊?”周裴景为难地皱起脸,“老师很难约,你找别人照顾你吧。”
周裴景这话半真半假,他绘画老师是国内油画大家李荣海,前段时间去国外办画展,算来得有几个月没给周裴景授课。不过大师心理到底还是惦记这个小徒弟,刚回国就跟周裴景约定时间,周六下午在他工作室见面。
期中考将近,高中部晚自习又多加半小时,周裴景很少能在房里遇到谢致,即使见面,谢致也只是淡淡地对他点下头,没有挑刺和戏弄,两人相安无事地度过段时间。
十月中旬个下午,周裴景考完最后门英语,高高兴兴回宿舍拿书包要回家,在沙发上捡着个发着烧谢致。
开始,周裴景甚至没注意到沙发上躺个人,他在房间里收拾衣服,拎着行李袋走出来,看见茶几上放个杯子,就想洗再走,因为谢致肯定是不会碰,等他周日回来,杯子里都得长草。
过去,就看到谢致皱着眉横躺在沙发上。谢致人高马大,头枕在沙发这头靠垫上,条腿就已经悬空在外,还有条腿干脆挂到地上。
“谢致?”周裴景以为谢致睡着,轻声喊他。
这天才
谢致动也不动。周裴景小心地靠近他,观察会儿,谢致紧紧皱着眉地呻吟两下,好像是身体很不舒服。周裴景手搭上谢致额头,倏下收回来,确定谢致在发高烧。
本来嘛,周裴景是想去给谢致找退烧药,可是谢致这幅罕见病弱模样煞是好看。他手脚修长,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T恤下肌肉起伏连绵,充满野性美感,像极副名画。周裴景看得邪念顿生,手痒至极,毕竟他很早就想画谢致,眼下谢致还病得任人鱼肉,周裴景蹲着看会儿,确定谢致时半会儿不会醒,居然真恶向胆边生,回房间搬出画板。
周裴景铅笔才在画纸上勾勒出个雏形,谢致就个翻身,从沙发上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咚”声。周裴景赶紧放下笔去扶谢致。
谢致摔醒,软绵绵地搂着周裴景肩膀想站起来,周裴景跪在地上,被谢致沉重身躯压得喘不过气,他有点心虚,咬着牙把谢致支起来,放回沙发上,道:“你是不是发烧?去给你拿药!”
他急急忙忙跑回自己房间,在备用药箱里翻出板退烧药,又去烧壶水,倒热水喂谢致吃下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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