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林修承扯几张纸巾,把陈幸鞋面擦擦。
他承认自己后悔将陈幸带去见他二叔。
林修承铁石心肠,不为生死所动,但看着陈幸用双少年人苍白细长手握住枪,手微微颤抖,就像是个还没有变坏时他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带陈幸过来让他开枪举动很愚蠢。
他可以叫陈幸变坏,也可以不想叫陈幸变坏。林修承是操控者,而这不需要以任何事情来证明。
中年男子,这个脑满肠肥浑身是血人抬起头,也看着他,强忍着不求饶。
陈幸不惜命,他十四岁时跟人打群架,肚子上给人开个口,血流地。送进医院里,孤儿院财务小雨姐姐在他床边守着他,眼睛都哭肿。
躺两天,陈幸总算转醒过来,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她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眼泪珠子串串掉下来,她说:“陈幸,你以后再这样,就真不管你。”
陈幸软言哄她好久,答应她以后再不做这危险事情,她才不哭,用担忧目光注视着陈幸,像是根本不信他话。
小雨姐姐没想错,陈幸现在要食言。
他拿过枪,比想象中沉,陈幸装作副无所谓模样,食指按在扳机上,拇指顶着柄,咬紧牙关,勉力使右手腕别再颤抖,眼看要勾起食指,林修承突然又开口。
“算。”他扣住陈幸手腕,拿过他枪,朝他二叔头上开枪。
中年人脑浆迸在陈幸鞋子上,他穿着黑色运动鞋,红白相间混浊物黏着他鞋舌,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那具热腾腾尸体。
林修承将枪放回桌上,伸手蒙住陈幸眼,扳转他身体向门口推:“走吧,逞什能。”
回去路上,两人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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