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这小区进不去,你也别想进去,”他冷道,“十万块钱多不多另说,这规矩不能坏,给别人知道这点钱都要不回来,老子以后怎收款。”
保安旁说包工头这样是不合法,要报警,包工头毫不理会,扬着下巴说:“报呗。”
隋仰不愿他们和保安起冲突,给小区凭添麻烦,便制止保安,说“没事”,而后去图书馆。
这天谢珉来图书馆比往常晚些,两人起待会儿,谢珉突然凑过来,悄声对他说:“今天爸和谢程都不在家,你想不想跟回去?”
“给你看小时候相片,”谢珉笑眯眯,得意地引诱,“好吗?你还没去过家吧。”
隋仰十九岁五月像道梦和现实分界线。
五月前有坏有好,而五月后才是他必须面对真正生活。
三月底,个被欠款、曾在道上混过包工头听说隋高卓遗孀住在宝栖花园,成天让小弟来小区外转悠。
当时官司快打完,虽说宝栖花园保安很尽责,隋仰仍是强迫隋仰母亲和外婆躲回余海,也找借口不再让谢珉跟他回家,独自人在房中居住。
谢珉表面骄纵难伺候,其实是很听他话,隋仰认真做决定,谢珉从未反对。那阵子,负面情绪和事件积压在背,隋仰情绪确实是低落。谢珉安静地陪着他,懂事得不得,就算隋仰偶尔逗他,他都会憋到脸红,最后只是推隋仰下,威胁“再说别怪打你”。
谢珉提让隋仰去他家时间,恰好碰上隋仰回不家,似乎显得很巧。不过谢程和他父亲不在家,应该不是谢珉能安排,因此当时隋仰不曾起疑。
他们八点多从图书馆离开,坐十二路公交车,又转三号线。
谢珉家在老城区别墅区,房子有些年头,绿化很好,各个独栋铁艺围墙上都爬满小花,将夜里空气浸润得很香。
路上很安静,个人也没有,谢珉和隋仰并排走,两人手臂不时贴在起。
谢珉手动动,好像
谢珉推隋仰根本不痛,痛是隋仰回忆时自行添油加醋。
四月上旬周五,隋仰放学,走到小区侧门口,见有几个人拉着用红字写在白布上横幅。那位包工头站在横幅边,小区保安在劝说他们离开。
包工头正抽着烟,抬头认出隋仰,把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大少爷回家。”
隋仰没躲,和他将在电话里沟通内容又解释遍——父亲留下债务太庞大,现在确实是拿不出钱,等到结算清楚,定会把款项还给他,希望他能宽限段时间。
“十万都拿不出来?”包工头不信,冲他冷笑,“隋总以前来工地时候告诉,他给儿子生日红包都是七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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