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贇看着郁知年走进去,露出了十分可亲的笑容,说:“这是知年吧,你好。”
郁知年虽然早熟,终究只有十四岁,第一次见大人物,心跳得很快,手脚不知往哪里摆,被领队老师轻推到杨忠贇旁边的沙发坐下,结结巴巴地和杨忠贇聊了会儿天。
比起新闻稿里成功的大企业家,现实中的杨忠贇像一名慈爱的长者,威严感没那么重,语气很和善,语速也慢。
他问了些郁知年的生活情况,告诉郁知年,自己家也有个孙子,和郁知年差不多年纪,不过被家教和保姆宠坏了,成绩没有郁知年好,也不如郁知年懂事,而后邀请郁知年去他家住几天,也可以给他的孙子杨恪起到模范的作用,让他体会到其他孩子的生活。
郁知年年纪小,但经历过许多人情冷暖,对人事比较敏感。杨忠贇的一番话,乍一听好似有些道理,但他心中仍隐隐感到不大对劲。
郁知年来之前,在网上搜过杨忠贇的名字。百科上说杨忠贇今年已有七十八岁,但郁知年觉得他本人看起来年轻许多,至多不过六十出头。
杨忠贇自述出生贫苦,命途多舛,多亏时时能遇见出手帮他的善人,才一路化险为夷,念完博士生。
立业后,自己有了条件,他便想回馈社会,就像以前别人帮扶自己那样,为需要帮助的学生们做一些贡献。
杨董事长的讲话不长,十分钟就结束了。
下一位讲话的是宁大的副校长。没听校长说多久,郁知年的领队老师忽然来到他身旁,俯下身,悄声告诉他:“知年,跟我出来一下。”
然而杨忠贇是社会知名的大富商,而郁知年只是普通的中学生。细思许久,他也找不到自己身上有一点能让杨忠贇有所图的东西。
两人又坐着聊了一会儿,出去的领队老师又回来了,说郁知年的行李已经放到了杨董事长的车上。
杨忠贇便看了一眼表,说:“那我们走吧,知年。”
他们从休息室旁边的电梯下去,到图书馆地下的车库。
郁知年忐忑地和杨忠贇坐进一台很长的黑色轿车里,轿车往前开,从地下车库
郁知年有些迷惑地随领队老师走出了报告厅的门。
“是这样的,”来到走廊,领队老师告诉郁知年,“游学营的酒店预订出了问题,把你遗漏在名单外,少订了一间房。现在酒店房住满了,本来想找个大点的房间加一张床,但是杨董事长听说后,主动提出可以带你回他家里住。”
他边说着话,边带郁知年到了长走廊尽头,敲门进入了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很宽敞,灯都亮着,铺灰色的地毯,墙上挂着壁画,内有一组浅白色的沙发。
刚才在台上讲话的杨董事长,正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身旁或站或坐着一些穿西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