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是喻幼怡参加大学毕业舞会时,喻老先生请大师定做。喻霁很瘦,又找人稍稍改改肩部尺寸,便可以穿上。
喻霁换衣服,看着镜子里长头发自己,假发刘海遮住太过英气眉毛,发尾遮过胸口,他戴上母亲留下珠宝,将衣领拉起来些,敲敲盥洗室门,要护工进来下。这算是护工和喻霁秘密,喻霁不会化妆,往常都
喻老先生脸色苍白,面颊和眼下都是皱纹,双眼无甚神采。听见喻霁叫他,隔半分钟,他才向下看,面无表情地看着喻霁,像是根本没有认出喻霁来。
“外公。”喻霁琴盒拖着地,带子从他肩头滑落下来,他伸手握住喻老先生手,老年人手大多冰凉,带着丝寒气,喻霁捂会儿,喻老先生也没有反应。
照顾喻老先生护工是名朴实勤快妇人,和喻霁还算熟,她对喻霁说:“这几天都没怎说话,总是在叫您母亲名字。”
喻老先生风光过,也霁月过,盛年时贤妻爱女、至交好友常伴左右,生活和美无忧,到垂垂老时,却只剩下个外孙还记着他。
“外公,”喻霁又说,“还记得喻幼怡吗?”
也不软,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温常世光吃不够,还要问喻霁晚上相亲成果如何。
温常世就算不作表情,眼神里也带七分嘲讽,讲话又慢吞吞,喻霁看着他就来气,筷子扔上楼。
喻霁上楼,又不睡觉,坐在沙发上干等,听楼下点儿动静都没有,才去收拾餐桌。毕竟明天早保姆还要来家里清扫,万她发现桌上摆两幅碗筷,岂不穿帮。
他下楼,却发现温常世已经收拾过。
桌子上外卖盒子都垒起来,餐具也都放洗碗机里洗。喻霁把洗干净餐具拿出来,心说温常世虽然嘴巴贱,脑子也不是完全没长。
喻老先生眼睛睁睁,呆呆看着喻霁,嘴里念声:“幼怡。”
过片刻,他好像稍稍有些神志,又对喻霁叫声:“幼怡。”
“幼怡来吗?”他有些期待地看着喻霁,又看看喻霁背着琴。
喻霁眼睛有些酸热,他站起来,推着喻老先生去房间,要护工先照看外公会儿,拿着包去盥洗室。
他从包里拿出假发,和条红色长裙子。
周中午,接喻霁去看喻老先生车准时停在喻霁家门口。
喻霁拿着个大包,又背着大提琴出来,正巧撞见温常世,喻霁瞪温常世眼:“爸司机都来,你还不躲好。”
温常世冷漠地回身,关上客房门。
喻老先生状况确实不好。
喻霁到疗养院时候,护工推着他在外头晒太阳。喻霁背着琴,走到外公面前,蹲下来,仰着脸叫他:“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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