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惟大概是听他妈妈说,也跟家人起赶来。他起先没靠近梁崇,后来等别人都散,等到凌晨三点钟,才从楼梯阴影里走出来。
“梁崇。”宁亦惟怕黑,他很轻地叫梁崇名字,像个小大人样摸摸梁崇头。
而梁崇记得自己抱宁亦惟很久,久到宁亦惟趴他身上睡着,都没松开。
有些人舒适区是温暖密闭房间,有人喜欢待在种满花阳台,有人爱空荡操场,但梁崇不样。
梁崇舒适区是宁亦惟。
住不露痕迹地为难宁亦惟番,但宁亦惟般都毫无察觉,本正经地说些梁崇觉得很好笑话。
梁崇对宁亦惟直比对别人都冷淡。因为和宁亦惟交流很简单,不费脑,只要别把马脚露太大,再适时地给颗糖,宁亦惟都不会知道梁崇在戏弄他。
直到那天黄昏码头,集装箱和江岸之间,宁亦惟面色苍白地紧握着捡来锈铁棍,用力敲在和梁崇打架人头上。
那人被宁亦惟弄伤,血滴在地上,但还清醒着,他转过身,盯着宁亦惟看。宁亦惟退两步,咬着嘴唇,看上去快吓哭,却没丢下梁崇自己逃跑。
梁崇从后面把人打晕,宁亦惟就把梁崇带回他爸新开小超市后面仓库里,找出消毒棉和创可贴,还篡改他爸进货单据,瞒天过海。
只有宁亦惟安全地生活在他身边,梁崇才是完整、稳定。
梁崇问他今天为什这不要命,宁亦惟低着头边给他消毒,边认真回答:“你不是说暑假去美国会帮带书和DVD吗,现在还没去呢。”
其实梁崇并没有打算帮宁亦惟带,都是随口答应,本来想告诉宁亦惟说他去找,都没找到,糊弄过去。
最后只好真替宁亦惟扛整个行李箱书回来。
梁崇父亲第次进急救病房,是在梁崇大三个傍晚,那时康敏敏正在欧洲出差,而病房外围满他父亲下属和亲友,梁崇被挤在人群中间。
人人都在安慰梁崇,但梁崇什都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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