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月三十日，春假第四天
3.1
早上七点五十分，宁亦惟和孔深丰
块儿下楼吃早餐，康以馨还没来。
拿
些吃
坐下来，打量会儿宁亦惟身上套着康以馨给他新买时髦毛衣，孔深丰凑过来问宁亦惟：“小宁，说实话，你后不后悔标那
多机动时间。”
“唉，”宁亦惟戳块蜜瓜吃，叹口气，又警惕地四下看看，确认康以馨还没下来，才小声对孔教授说，“
真好后悔啊！”
用气声对孔深丰道。她脸无奈，很无所适从模样。
“来说吧。”孔深丰伸手作个手势。康以馨附身向前把手机递给他，孔深丰道：“妈，是，以馨身体不大好，有什跟说吧。”
车厢封闭性太好，谁说什话，周边人都听得清二楚。而车正在通往酒店路上，停不下来，因此虽然宁亦惟感觉有点尴尬，好像也没法逃出车去，只能听孔深丰断断续续地和康以馨母亲对话：“对，是学生……很难……不是。……小偬怎说？……不是，宁亦惟不是那种人。……和以馨在瑞士，下周回来。……没，们不是只顾自己……对，那个复读机构还可以……妈，缓刑也可以高考。……撤不，对方不愿意撤诉。……他只是学生，何况他确实受到伤害，等们回来们好好——妈？妈？”
孔深丰回过头，给康以馨看看手机屏幕：“挂。”
康以馨把手机拿回来，锁屏，自安慰：“算。”
“其实那天在飞机上给你使过眼色，”孔深丰摇摇头，说，“你没看到，以前也吃过这种亏，后来知道，做人还是要留手。”
宁亦惟又“唉”声，说：“下次必须减少二分之。”
他机动时间全部用来陪康以馨逛商场，康以馨自己买就算，还拉宁亦惟起试，宁亦惟经常看几行论文就中断被推进试衣间，回到酒店身心俱疲，梁崇好像很忙，跟他又有时差，两个人好几天都没有好好说过话。
“不过今天没有机动时间，”他喝口
说罢，她看宁亦惟眼，嘴唇动动，宁亦惟在她开口前便懂事地抢答：“没事！不用告诉！”
康以馨好像被宁亦惟逗笑，在暗车厢里，康以馨眼睛很亮，她头发散着，嘴唇抿着，笑得让宁亦惟有些难受，然后她靠过来抱抱宁亦惟，手在宁亦惟背上搭秒钟便离开，说：“是不告诉你，本来就跟你没关系。”
孔深丰也又转过来，对宁亦惟说：“小宁，这些事你不必操心。”
宁亦惟点点头，车里便静。
康以馨拿着手机低头摆弄，宁亦惟看她像是在编辑短信，但到酒店，她仍旧没有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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