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决答应母亲半小时后楼下见,他洗漱后,走到更衣间,打开行李箱,换便服后,忽然想起件事:这是他从泰独立国回北美时拿那个箱子,装枪和刀屏蔽盒还放在夹层里。
鬼使神差地,章决重新蹲下去,找到夹层暗扣。
他也说不清自己想干什,但就是打开第个暗扣。
暗扣是弹开,仿佛
或许是因为抱着睡夜,陈泊桥身上好像也混入章决信息素味,加上与昨天不太相同清淡古龙水香气,和陈泊桥自己味道,显出些隐秘暧昧。
“你再睡会儿,”陈泊桥开口,“晚上到家告诉。”
章决看着陈泊桥脸,点头,陈泊桥便站直,低声与他说再见,回落地镜边提起个不知什时候送来行李箱,走向玄关。
坐在床里是看不见门,章决拥着被子,细细地听,他听见陈泊桥皮鞋底走到大理石面上响动,再过几秒,又听见很轻“咔哒”声。
章决愣小阵,掀开被子,走到玄关,陈泊桥真不在。
章决听见些很细碎声音,身旁人也不在,于是他睁开眼睛。
他看见天花板上没有点亮水晶吊灯,看见欧式吊顶尖角。
然后他坐起来。
起居间厚重窗帘后透出少许细微日光,左方柜子下方环形地灯亮圈,他再向左看,看见那个换套新西装,正对着落地镜打领带人。
章决还没开口,陈泊桥眼神移过来。“醒?”他问章决。章决“嗯”声,陈泊桥重新将视线转回落地镜,确认自己穿戴整齐,转身向章决走来。
他有些犹豫地抬起手,碰碰陈泊桥按过门把手,想起昨晚接着电话开门时,陈泊桥将手撑在门铃上,眼含笑意样子,又张开手掌,把门把握住,不过没往下压。
毕竟门外也没人在等。
陈泊桥离开不到十分钟,章决母亲给他打电话。
“小决,”母亲问他,“你起来话,过会儿要不要和们起去吃早午餐。”
她说有祝先生家,和另外个家庭,穿休闲服便可,只是在酒店花园餐厅简单地吃吃、聊聊。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床边,低头看着章决,微微顿顿,俯下身来,轻吻章决额头。
温热嘴唇在章决额头停留三秒钟,便移开。
这时候,落地钟不合时宜地敲下,章决稍稍惊,想到九点钟到,陈泊桥该走。
但陈泊桥没动,就像没听见钟响样,他把手搭在章决裸露肩头,隔三五公分距离,凝视章决,微有些粗糙拇指轻轻地摩挲章决皮肤。
昏暗房间和衣冠楚楚沉默爱人,空气里未全然散去情爱气息,如同燕尔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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