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餐厅能看到很多热带鱼,”他简单地告诉汤执,“那天赵韶还没来时候,——”
徐升忽而停顿片刻,用有些低声音说:“坐在位置上,直在想,觉得你会很喜欢。”
汤执看着徐升,忽然因为徐升话而脸
徐升说“有”,汤执不说话。
应该是感觉到汤执不情愿,过几秒,徐升问汤执:“要换吗?”
顿顿,他又说:“以为你想去。”
“……”汤执在黑暗中坐着,不知道该说什。
如果不是徐升提起,汤执根本不会想到那里。
他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但不想错过和徐升约会,因为汤执从来没约过会。
“今天去哪呢,”汤执问徐升,“你有想去地方吗?”
他昨晚入睡前想下,觉得徐升或许会愿意去市立天文中心,但也或许不喜欢。
因为徐升几乎没有任何工作之外生活,唯喜欢东西可能只有更衣室里模型。
汤执还没问出口,徐升突然告诉他:“让江言订餐厅。”
窗帘合着,房里还是黑。
汤执昏沉地躺在被褥间。徐升已经不在他身边。轻而快键盘敲击声从不知哪里传出来。
汤执没睁开眼,又躺小会儿,听见徐升说话声音。
徐升压低声音,说“好”和“可以”。
汤执缓慢地坐起来,看见徐升坐在不远处沙发上。
因为徐升和赵韶约会那整天,汤执几乎都没有好回忆,连带对这间餐厅没有兴趣。
最后汤执实事求是地向徐升求教:“为什会觉得想去啊?”
交谈间,徐升伸手,把电动窗帘按开部分,暗淡天色从纱帘另端透进房间。
汤执看清徐升,徐升大概也看清汤执。
徐升穿着白衬衫,没有打领带,微微垂着眼睛,伸出手,碰下汤执脸颊,又看汤执会儿,说:“你不是喜欢看那些动物视频吗。”
“海底那间。”徐升又说。
汤执呆呆不久后想起来,问徐升:“你上次跟人约会那家啊?”
徐升好像噎下,隔片刻,才说:“嗯,当时说会带你去。”
汤执愣几秒,心情有点复杂地反问徐升:“有吗。”
他不是不记得,而是不大想去。
可能是余光察觉到汤执醒,徐升敲键盘动作停,他看向汤执方向,随即合上电脑,放在旁,告诉电话那头人“等会儿说”,而后摘下耳机,站起来,朝汤执走来。
徐升似乎已经穿戴整齐,而汤执身上睡袍因为过于宽大,两肩都滑落,堆在手臂上。
汤执有气无力地拢好。
“醒?”徐升走到床边,问汤执。
汤执看不清徐升脸孔,眼神也没什焦距,“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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