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逐怎?”季别没有回答,直接问。
段先生简短地说:“病,发烧。”
季别愣愣,立即追问:“什时候开始?几天?怎烧起来?是不是那天跪久还是受凉?是不是伤口发炎啊?”
段逐身体好得很,好几年都没生过病,平时季别感冒,段逐也从不会被传染。有回季别感冒很久,反反复复怎都不好,好不容易有点起色,段逐不知在哪儿听说感冒传染别人当事人就会好,压着季别亲他,结果擦枪走火,第二天季别病得更厉害,段逐也点事都没有。
“现在订机票,”季别把手机开免提,把电脑打开,说,“住院吗?在哪家?下飞机直接过来。”
,在闹市区个小区里,二楼,四十多平小公寓,装修半新不旧,房东刚刚搬走,他是第个租客。
他搬进去第天,去超市买枕头被子。超市正好在打折,人山人海,季别推着购物车走路,拿个枕头下来放进购物车,心里突然又酸又乱,好像背叛谁样,脚都抬不起来。
季别在枕头那个货架边站至少十分钟,又抬手拿个,心默念个枕个抱,两个枕头刚好,然后又塞在之前放进去枕头边上,心里涩意才少些,可以往前走。
季别不是没个人逛过超市,也不是没只买过他个人东西,但是这次很不样,反倒叫他生出那些无法声张,又晦涩心慌。
到A市第十五天,季别接到段先生助理电话。
段先生没立刻回答,过会儿,他突然改变主意,对季别说:“算。”
然后就把电话挂。
季别呆下,回拨过去,对方不接电话。季别慌乱地看着机票,心说怎这差劲啊,连段逐这容易照顾人都照顾不好。
助理对季别说,段先生希望季别能有些责任心,回波士顿,把事情和段逐说清楚再走。
“请问链子帮还给段逐吗?”季别问助理。
助理在那头顿顿,突然静音半分钟,才重新开收音,对季别说:“暂时没有。”
季别想想,又问助理:“段逐怎?”
季别问完,那头又静几秒,段先生声音出现:“你先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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