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认真听呢,小姐。”
“我叫海伦·斯通纳,跟继父一起住,他是萨利郡西部斯托克莫兰有名的罗伊拉兹家族的后代,也是英国最古老的撒克逊家族的最后一个幸存者。”
“我知道这个家族。”福尔摩斯点点头说。
“这个家族以前是英国最富裕的家族之一,北起伯克郡,西至汉普郡,都是他们的地产。但从上个世纪起
三十来岁,可她头上已经有了几缕白发,而且面容憔悴,一副未老先衰的样子。福尔摩斯非常同情地飞快打量了她一番。
“你别害怕,”福尔摩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别担心,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你是今早坐火车过来的吧?”
“怎么,你看见了?”
“不,是你左手手套里的那张回程车票告诉我的。你一定很早就动身了,到火车站前肯定坐着双轮单座马车在高低不平的泥泞小道上走了很长一段路。”
那女人惊讶地望着我的朋友。
“没什么奇怪的,小姐,”他微笑着说,“你外套的左臂上至少有七处新溅上去的泥巴,除双轮单座马车外,别的车一般不会溅起这样的泥的,而且只有你坐在车夫的左边才可能这样。”
“你说得很准。”她说,“我早上六点动身,六点二十赶到莱瑟赫德车站,然后坐上了开往滑铁卢的第一班火车进城。我再也受不了啦,先生,再这样下去我非发疯不可。没有人帮我——只有一个可怜的人关心我,可他也是有心无力。我听法琳托喜太太说起过你,她说是你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救了她一把,你的地址还是她给我的。哦,先生,你一定也能帮我是吗?至少,你能给我一点点儿希望吧?目前我没法支付酬金,可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一个月或者六个礼拜后我就要结婚了,到那时,我就能有一笔钱了,我再补给你。”
福尔摩斯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记录案件的一个小本子翻了翻。
“法琳托喜,”他说,“对,我记起来了。是那个猫眼宝石的案子。华生,那时你还没来。小姐,我很愿意为你效劳,就像我曾为你的朋友效劳一样。至于报酬,你给我事做,这就是报酬。不过,只要你方便,随你什么时候支付我破案可能要花费的费用就行了。现在,你把你的事情给我们说说吧。”
“唉,”客人回答说,“恐怕我要说的事太朦胧、太抽象了,我的担心和害怕全是由一些很小的事情引起的。在别人看来,这些事微不足道,就连最该帮我的那个人都把我告诉他的一切当作一个神经质的女人的幻觉。他虽没这么说,可我从他安慰我的那些话和回避的眼神中看出来了。福尔摩斯先生,我听说一切邪恶都逃不过你的眼睛。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面对周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