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杯加苏打的威士忌吧?”
“半杯好了。到这时候了,天气还这么热,我心里烦躁得很。您记得我对尚诺伍德案子的看法吗?”
“还记得。”
“唉,我现在不得不重新考虑了。我把舒尔托先生拘捕了,他提出一个不容驳斥的事实,就是他同其兄道别后一直有人和他在一起,有人证明从暗门进入室内的不是他。这样,他无罪释放了。我却在警署里有些丢面子。我一个人很难破这案子,我想请求
关于尚诺伍德案件,已有新的变化。据悉,案情不像预料的那么简单。新的发现证明,塞迪垩斯·舒尔托先生已无杀人嫌疑,他已于昨晚被释。同时释放的还有管家泊恩丝通太太。目前警署方面已有新线索抓获真凶。此案现由伦敦警察局的埃瑟尔尼·琼斯主管,预计日内即可破案。
我对洗清了舒尔托先生的冤屈很是宽慰,新线索是什么呢?可能又是他们托辞掩饰错误的老办法。
我将报纸扔到桌子上,忽然在报纸上看见一则寻人启事,上面写着:
“寻人:‘曙光’号船主茂迪凯·史密司及其长子吉姆于星期二清晨三时左右,驾船驶离史密司码头,至今未归。此船船身黑色,两道红线,黑色烟囱,有一道白线。如有知其二人与‘曙光’号的下落者,请与史密司码头史密司太太或贝克街221号联系,必有重谢。”
这个启事显然是福尔摩斯登的,一看贝克街的地址就知道。上面措辞恰当,即使罪犯们看到它,也不会想到别的,以为那是妻子在寻找丈夫的普通广告。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我一听到有人敲门或是街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就以为福尔摩斯回来了,或是看到报纸来报信的人来了。我试着静下心来读书,很可惜,我忍不住想起那两个奇特的罪犯。我在想,福尔摩斯推断是否证据不足,是他的理论缺乏实践还是他太自信了。他的推测从未有过失误,但是,有句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也许是他过于肯定自己,把一个简单的案子搞成极其复杂的大案,从而一误再误。但让我信服的是亲眼看见的这些证据。即使是这些怪异的事实中,有的无关紧要,但确实指向了一个方向。我得承认,就是福尔摩斯出了差错,这案子的确很奇特复杂。
下午三点钟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楼下传来有命令式的高声谈话,我没料到来拜访的竟是埃瑟尔尼·琼斯。他的态度同在尚诺伍德时不大一样,他不再以专家自傲,而让人觉得谦虚之外有些内疚。
他说:“先生,您好。福尔摩斯先生出去了吗?”
“他出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您坐下来等一会儿吧,先吸支雪茄烟。”
“谢谢。”他边说边用红绸巾频频地擦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