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轻轻扭头看夜天湛,却猝不及防遭遇他眸光。那眼底仿佛被晴衫映透,清蓝片,这满天满地雨都似落入他眼中,
夜天湛若有所思地看她:“等五皇兄随军回来,交京畿司差事便可松散几日。”
卿尘点头道:“你难得空闲,到时候该好好轻松下。”
夜天湛道:“往下深秋时分就到纵马巡猎好时候,们不妨去御苑待上几天,十二弟总说你骑术大有长进,届时可别让他失望。”
卿尘微微垂眸,对他说道:“可能真要让他失望。”
夜天湛笑道:“你云骋不是早赢过他追宵吗?。”
如此,注定要让你无可奈何。
待到卿尘自伞下抬起头,夜天湛唇角露出微笑,如千百次天高云淡,无垠万里。
他没有遮伞,发间衣衫已落不少雨,身上却没有丝毫狼狈,风姿超拔泰然自若,仿佛是块被雨水冲洗美玉,越发清透叫人惊叹叫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雨比方才落得急些,卿尘将手中伞抬抬,想替他挡下雨,却又觉得这样动作过于暧昧,柄紫竹伞不高不低地停在两人之间,光洁伞柄几乎能映出两人影子,进退不得。
夜天湛看着她笑,开口道:“凝翠亭中赏雨,也是别有景致。”说罢转身举步,卿尘静静和他并肩而行。
卿尘摇头:“不是,是怕没机会和他比试骑术。”
夜天湛眸中笑意微微敛,看定她。
卿尘避开他眼光,去看那越来越急雨幕。闲玉湖上隐约已见初秋凋零,曾经饱满花朵卸红妆,急雨打在残存荷叶之上,激起层淡碧色烟雨。
“是来向你告辞。”许久沉默,卿尘终于再开口道:“想应该走。”
这话音落后,两人又陷入无声安静之中。
“这几日总是有些事忙,不日四皇兄大军便将归朝,礼部就要着手筹划犒军,繁杂得很。”像往常样,夜天湛看似随意地和她闲聊日朝事,像是理清自己思路,也时常听她意见。
这久并未觉得不妥,现在卿尘反而察觉有些异样。这些话,本是丈夫在外忙碌天,回家在温暖房中松散下来只有对妻子才会说。大事小事有没难易喜烦,有个人倾听着,回以个淡淡关怀笑容,句体贴轻柔话语,便足够将整日操劳尽去,安于相对刻欣然。
而他将这样话对她说,他妻他妾都没有能够见到听到这样他,只能远远看着他潇洒自如政绩斐然,依于他挺立身姿。
夜天湛见她盯着自己出神,低声道:“卿尘?”
“啊?”卿尘回过神来,对他抱歉地笑:“礼部在你职中,那不是更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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