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溟狭长眼中隐有怒意闪过:“你说什?”
卿尘在他怒视中不经意地笑,眉眼间尽是纤舞影子,虽少那份纤弱无助多丝清蕴灵隽,却叫他心底浩然翻腾,再挪不开眼睛。
话在将明未明间,卿尘看看静卧鸾飞,不知她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淡淡道:“殿下是明白人,也不绕圈子,打开始,殿下就没想过要给鸾飞解药吧?”
夜天溟看鸾飞眼,又将阴柔目光转回卿尘处:“鸾飞说过可以为做任何事情,生死无惧,还要解药做什?”
卿尘瞥见鸾飞睫毛微微颤动,慢慢踱步往旁边走去。夜天溟既要看着她,便回身背对鸾飞。
不代姐姐去看看鸾飞呢?迟些恐便难见。”姐夫两字特意顿,格外重音调,叫人听着有异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夜天漓那狭长眼睛动,映着血红披风极尽妖媚美,不知是因在这冰天雪地还是其他,卿尘觉得四周格外森冷,静得几乎连自己心跳也听得见,落雪厚厚地覆上,亦不能掩盖得住。
夜天溟嘴角斜斜抹出笑:“正要去看看,不想在此遇到你。”说罢放手,身上披风迎风散开:“你不妨随起。”踏雪往延熙宫而去。
卿尘见他说去便去,倒是意外,虽然不愿和他有什瓜葛,但想想终究放心不下,还是随后跟上。
鸾飞元气未复,自卿尘走后人静躺在床上,昏昏噩噩中诸般事情在心中浮沉不休,却不像平时那样智谋丛生,能解得眼前这个将死之局。突然听到门栏轻响,是有人又进来至春阁,她闭目屏息,便如同之前昏迷样,丝毫看不出痕迹。
“真不知殿下是有情
卿尘同夜天溟进房中,见鸾飞好好地睡在哪里,牡丹色宫缎浓浅回转,淡淡映在夜天溟那邪气清娆眼中,却浓浓覆上层叫人窒息晦涩,卿尘听到夜天溟低声说句:“纤舞。”
极低声呼唤,似乎来自遥远深夜,带着无尽黯然神伤划过这清冷冬日,支离破碎。卿尘微微怔,此时夜天溟心下清朗些,哑声对卿尘道:“你可知今天,是你姐姐祭日?”
卿尘心里被他语中沉痛带得阵窒闷,天帝对莲妃、太子对鸾飞,夜家男子当真个个痴情难免。但夜天溟对纤舞痴情,于鸾飞却难免薄幸,卿尘望向他,说道:“既如此,殿下何不帮忙找找离心奈何草解药,以告慰姐姐在天之灵。”
夜天溟心底凛,身上透出丝危险气息,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说句:“如何会有那种东西?”
如何会有那种东西,便是知道这东西,卿尘感慨道:“看来明年今天便是凤家姐妹两人祭日,纤舞姐姐九泉之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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