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仕犹豫下,又道:“湛王……已同凌王起跪半日。”
“哦?”天帝站起来。卿尘眉梢动,兄弟几个这点儿倒像,阵子倔强上来,誓不罢休
卿尘心中有主意,回身将摞东西搬来:“卿尘近日奉命整理近年来文档存卷,看到许多大皇子所作文章、奏折和处理政务。”
天帝看着那高高堆积卷册,昔日父子秉烛夜谈,博古论今情形蓦然再现,心里阵难受:“拿走,朕不想看。”
“是。”卿尘答应,但是继续道:“皇上,放眼朝野,几人能有大皇子文采笔思,才情博学,皇上不也曾以此为荣吗?只是治国平天下,却不是这才华好去处。”
天帝愣,露出若有所思神情,随即不悦道:“难道你是说朕将这社稷天下交于他,竟错?”
外面雪落声簌簌作响,沉沉压在卿尘心头,她摇头道:“不,皇上把最珍贵、最好都给儿子,是大皇子志不在此。”
“说说,怎看?”竟只问朝事,对天气骤变忽略而过。
卿尘见天帝指着这些弹劾夜天灏奏章,斜飞入鬓纤眉之下,隽丽清眸隐压着担忧,略思索,说四个字:“言过其实。”
天帝眉头动:“继续说。”
卿尘将道折子取出:“别卿尘不敢妄言,但半年前天舞醉坊案却是亲身经历过。郭其目无王法,抢掠贩卖民女,实属私为,又与大皇子何干?不凭别,单是依大皇子心性脾气,他岂屑与此等人同流合污?如今不过是墙倒众人推罢。”
天帝皱眉:“人心会变,如今这他,连也不认识。”
“说。”天帝声音冷冷。
卿尘不急不缓据实说道:“大皇子那日离开致远殿时曾说过句话,他心在青史书稿中,他所求,是文华传百世。”
天帝伸手压按额头:“文华传百世,天下也不放在眼里……好啊……好啊……”
孙仕此时进来,身上落不少冷雪:“皇上,外面下大雪。”
天帝看会儿窗外朦朦白雪,却还是只道:“知道。”
卿尘道:“大皇子其实直未变,人之真性永远不会变。只是有时候未必人人看得到。”
天帝抬头,那看起来带苍老却严峻非常目光直透卿尘眸底,卿尘眼波不兴,静如深湖,淡淡依旧。
天帝看她会儿道:“朕倒想听听,你心里又是怎想。那日你从平隶回来,是立大功啊,最后却跟朕讨个不封修仪,可随时出宫口谕。这更有甚者,朕给他天下都不要,说说,都怎想?”
卿尘低头勾起唇角:“卿尘身世特别,虽说生在仕族,却来自江湖,得蒙圣恩随侍在旁,不敢多求,大皇子或者不同。”
“怎不同?”天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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