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丁勇，高高壮壮
，怎
就找不到人
呢”
“听说老杜大哥给他算
卦，说这人没”
“还记得前些年孟老师家那个傻儿媳妇不？孟老师儿子不正经，儿媳妇受气，竟把自己憋疯，也跑南山去，再也没回来，造孽哟，这山怕不是馋人吧”
“唉，可怜小满仓凤英命苦啊，以后这孤儿寡母，咋活啊
张发和冯春言不发，听着大家细碎交流，那些不着边际猜测，句句都揪着二人心。
本来是该留着过年杀，但这不消停狼，老下来偷羊。大家合计还是提前动手，把肉按工分儿分成二十几块，给大家吃。
因为丁勇不见缘故，村民致推荐年轻能干冯春成为代理队长，他算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最后批生产队队长。
剔羊肉活儿自然分配给张发，他把肉剔下来分别盛装好后，冯春过来清点和记录。
“、二、三、四”冯春数两遍，对张发说道：“哥，
查两遍，感觉缺袋呢？”。
“嗯想着，反正也不爱吃羊肉，就把给给丁不对给凤英家送去吧。”张发没有抬头，边小心翼翼地清洗自己剔肉刀边说道。
回到井口村已经周，从回来那天起，赵亚军就没再出过门，每天都站在窗子前，直盯盯望着那条通往南山崎岖小路。
上午九点，他看见个女人拉着孩子手出现在小路上。
再熟悉不过身影，他眼就能认出来，是凤英和满仓，她们又去南山找丁勇。
井口村南山属于长白山脉分支，不甚陡峭，但绵延起伏没有尽头，听老人讲，很多年前村里有个疯女人自己跑上山，也凭空消失，有人说是被熊瞎子叼走，也有人说是失足掉进山坳里被雪埋上，总之，再也没回来过。
赵亚军在窗前目送二人，变成两个小黑点，直至消失在视线里，他揉揉酸胀双眼，回身坐到炕沿上。
自责与恐惧交织在起，形成张大网，铺天盖地，逃无可逃。
案板上只剩下
冯春在面前堆肉里摸索会儿，找到自己那包羊肉，股脑也倒进凤英家袋子里。
满满袋儿羊肉，在这堆肉袋儿里，特别引人注意。
村民开始陆陆续续来大队部领肉，大家都很好奇，都问这大包肉是谁家。
“哦，两家不爱吃羊肉，把肉留给小满仓吃吧”每有人问，冯春都如是解释着。
“真是俩懂事小伙儿”
今天，这母子二人比以往晚半个小时。
“你们别找，这个人永远都回不来。”
这些话他又哪敢对她们讲。
活着提心吊胆活着
还有几天就是元旦，队里欢天喜地把仅剩下那只小羊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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