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没再交流。
夜渐深,万籁俱寂,可杨秋却怎也睡不着,瞪大双眼,听着北风吹进窗缝形成鬼魅般呼啸声,心中凄凉之感更增添几分。
没有杨夏支持,他哪儿都去不……
夜无话,天色渐渐亮起来,杨秋起床上个厕所,回到窗前,拉开窗帘,见到窗外厚厚积雪,才知昨夜雪势不小。
马路对面医院门前,有许多穿着制服人在清雪,推着三轮车卖茶蛋和烤地瓜胖老太,早已蜷在门前,开始天“修炼”。
早没感觉,但孩子突然离开自己这多天,在医院里遭罪,心里自是说不出难受。
杨秋干咳亮嗓后,轻轻敲门。
屋内渐渐没哽咽之声,不久有人开门,杨秋见晓芳哭得眼皮都肿,也没作声,全当没看见,径直向屋中走去。
“你去找二哥聊什?”
晓芳问。
个懂行人换些钱。”杨秋道。
“钱什不用着急,手里有,别想那多,眼下还是先在这候着,等等再看吧。”杨夏道。
“二哥,如今也有八郎,想得扛起这个家担子,不能再仰仗他人过活,知道你是好心,但这趟,必须去。”
杨秋不敢直视二哥目光,二哥虽热心肠,但却执拗,杨秋听得出二哥弦外之音,二十多年来自己从不敢违抗他意愿。
杨夏老觉得此事有些古怪,担心弟弟走歪路,没法回旋,所以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答应杨秋请求。
医院旁边,不大早餐店生意兴旺,进进出出人连续不断,这看上去只有五十平米左右小店,就仿佛是那通往异世界大门般,来多少人都装得下……
正看着,杨秋见人拎着几根油条,和两杯豆浆出来,在马路边张
“没什,感谢他呗,帮咱们这多。”
“确实该好好感谢人家,帮咱这多忙,等咱家八郎长大,有能耐,定要报答人家才是。”
“要报答就能报答,还等孩子报答啥,人家有儿有女,轮得到咱家八郎吗?”
“你……你先琢磨琢磨怎把这几天房租掂量上吧,指望你,不知道得何年何月啊!”
晓芳摇摇头,倒在床上,随手关灯。
听杨秋态度坚决,杨夏出奇地并未发怒,只低头沉吟,不再与他交流。
“二哥,钱都被季三儿抢,去B城需要些钱,得问你借……”
杨夏仍不答话,转身躺倒被窝里,“啪”声,按动床头开关,屋内登时变得漆黑不已。
杨秋还欲说些什,但终究是说不出口,站起身来,默默地开门离开。
他缓步走到6号房门前刚要伸手敲门,忽听见屋内传来女人哽咽之声,杨秋听得真切,顿时觉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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