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楼子今年没修葺,楼子顶上稻草,已经遮不住雨雪……
“不能吧……嗨,你就说吧,麻袋苞米给咱多少钱就完,每年都不多不少,50麻袋苞米……”
罗银山故作镇定地说道。
“25块袋,你这粮至少24个水儿,这已经是给你最到家价儿,二舅……”
杨秋伸出三根手指,平静说道。
杨秋捧着苞米粒儿,瞅半天,又将粒生苞米粒放到口中,“嘎嘣”声,嚼碎开来。
“呸……”
杨秋低头,把口中碎苞米粒儿,股脑儿地吐出来。
“二舅,你要按斤卖还是按袋儿卖?”
杨秋问道。
杨秋手中细长铁物件儿,唤作“粮探子”。
此物呈“T”字型,约莫1米2左右长短,横着部分是铁质双手握把,竖着部分是茶碗口粗细空心铁管。
竖着铁管下段尖锐异常,距离尖端约莫10厘米处位置,铁管有个长度为二十厘米窟窿。
窟窿两侧,有两排锋利铁齿……
只见杨秋端着那粮探子,粮探子尖端抵在苞米楼侧面空隙处,双手握住握把,向前用力转……
“那你也得说说,给啥价儿啊,低可不卖啊,这粮都是岭子地产,粮质没得说……”
罗银山叙道。
杨秋没有说话,扭身向门外走去。
“小秋子,你……”
罗银山家里不养牛马,每次卖粮都得等人家卖完,借个车去卖粮。
“太低吧,小秋子啊!”
罗银山试探着想多
“按袋儿吧,信不着粮贩子秤。”
罗银山说话倒也全不客气。
“行吧,这粮品相不错,但想是你家楼子顶漏雨雪,这里面粮,尝起来有些般啊……”
杨秋皱着眉头说道。
罗银山心头凛,想不到这杨秋竟然仅凭这手儿,就断出这些。
这粮探子,瞬间便没入苞米堆深处……
杨秋又将粮探子转几圈,随即抖抖粮探子尾部,小捧苞米粒儿,从管子尾部滚出来。
苞米上楼子后,由于中心部分接受不到日晒风吹,往往会最容易腐烂发霉。
没决定收之前总不能把楼子苞米都拆开,取中间部分来瞧。
这物件儿便是粮贩子们为取楼子苞米最中间样品,所用“法宝”……
是以他老是赶不上,粮价好时候出手。
而且车也不能白借,再不济也总得供人顿酒菜,细算下来,并不划算。
见杨秋往门外走,他有些心急,刚要张口挽留,但见杨秋从车厢里拿出个细长铁质物件儿,转身又回来院中……
罗银山这句软话,便没再说出口……
“舅你不必说,价儿肯定给你最高,不过得先验验粮,不能全凭你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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