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呢?”
“九十年代,爸中央部委是清水衙门,妈在医院还没流行拿红包,实在凑不出五十万,最后咬牙卖掉四合院,全家搬去回龙观。搬家前晚,
“不敢把头伸出窗户。当跑到楼下,看到操场上围许多人。有个穿着连衣裙女生,横躺在水泥地上,鲜血流地,浸红无数片碎玻璃,慢慢淌到鞋边。”
“哦……”
“后面事,记不清,脑子发热,耳边全是尖叫,眼前数不清人头,像在菜市口滚动。那晚,爸爸将接回家,妈妈却在医院留整夜。第二天,才知道那个女生受重伤,颅骨被玻璃击穿,抢救十个小时,终于保下条命,但深度昏迷。向学校承认,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玻璃,愿意接受处分。”
“你傻啊,为什不说是玻璃自己掉下去呢?”
“嗯,很多年后,也有过后悔,为什要承认?不过,几个男生都看到,可以让他们保守秘密,但能保密多久?总有人会泄露出去。被玻璃砸到女生,是隔壁班级,不认识她——是北京市三好学生,学校里没有不认识,这也是不敢撒谎原因。”
在临死时候,他能够说——整个生命和全部经历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事业,为人类解放而进行斗争!”
北京,晚九点半,朝阳门外大街,出租车司机为背诵这段名言,保尔·柯察金将要举枪z.sha时想到话。
“不过,想在那个时候,他心底所念人,定是冬妮娅吧。”他按按喇叭,让前头实习车闪开,“你想过z.sha吗?”
不响。
“冯唐”转移话题:“你知道家为何要从地安门搬走?”
车后响起连绵不断喇叭声,路口早已变成绿灯,“冯唐”才重新开动。
“后来,那个女生怎样?”
“植物人。”
“你家赔钱吗?”
“女生家里开出五十万条件——二十年前,笔巨款。虽说,那年头医药费不贵,但对方计算未来五十年治疗与护理费,还有整个人生被毁,无论如何,接受。”
这个感兴趣。
“初三,十六岁,们学校教学楼有五层。那时男生都爱圣斗士星矢,有人喜欢紫龙,有人喜欢阿瞬,们几个男生,各自扮演喜欢圣斗士,从楼玩闹到五楼,是不是很傻?而最爱沙加,当高喊‘天上天下,唯独尊’,却不小心胳膊碰到窗玻璃——那块该死玻璃,整个掉下去,往外掉。”
“五楼?”
路口,红灯前,他放空挡,拉手刹:“嗯,周围那些人,全逃光。五楼窗户底下,就是大操场,课间休息,有许多人。”
“但愿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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