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那栋隐藏在绿树丛中房子,看不清房子正面,只能看到三楼和黑色屋顶,还有那个早已废弃烟囱。这栋房子外墙和屋顶都是黑色,虽然看起来很坚固结实,但黑色也隐隐地露出些晦暗阴霾气氛,就像刚才雾。雨儿仰望这栋房子屋顶,那是种经常在法式建筑中看到“蒙厦式”屋
“不,有家,家在——”童年把目光从雨儿面前移开,望着远方,缓缓地念出三个字——“黑房子”。
“黑房子?”
突然,阵奇怪风掠过天台,风把披在雨儿肩上白色睡衣高高地掀起,如同个白色幽灵跳着华尔兹向楼下缓缓坠去。
客轮缓缓地驶进江口,穿破笼罩在江面上薄雾。雨儿没有跟着童年挤到甲板上去,而是守在舷窗边,静静地望着雾气弥漫江面和江边那些模糊景物。这切都呈现出股青黑色,如同幅铺开在江面上丹青水墨,近乎纯粹写意。
她能理解童年为什要突然决定离开生活许多年小城而回到S市,也许是因为她和童年在个星期之内双双失去工作,也许是因为在同个地方待太久而产生厌倦,也许是因为童年黑房子。雨儿不愿再多想,她也想换个环境,至少在S市她能重新找到工作。想到这些,她心情就好些,这时候,她可以透过薄雾望见江滩那些建筑。于是,她心里有些特别感觉,这与70或80年前乘着海轮刚刚来到这座城市人们感触是样。
“你在干什?快到码头,收拾行李走吧。”童年来到她身边说着。
10分钟以后,童年和雨儿在客运站码头下船,他们行李很少,穿过拥挤人群,来到马路边。
雨儿有些贪婪地呼吸着这里空气,说实话这里空气并不是很好,她回过头,眺望着江对岸,几十栋巨大建筑矗立着,浓重雾气把那些建筑高高顶层覆盖起来。雨儿没想到自己对S市第印象居然是雾。正在她凝视时候,童年已经拉着她上辆出租车。
出租车路上绕很多弯路,并不是司机故意这样,实在是童年自己也讲不清楚他目地在哪里。他几乎忘自己过去住在哪条路上,惟记得是“黑房子”,他是这样对司机描述——“栋黑色房子,三层楼法式洋房,有个砖砌烟囱。……”雨儿觉得童年描述就像现在弥漫雾气样让人不可捉摸,最后她拿出地图,和童年块儿在地图上寻找,终于步步地缩小寻找范围。
最后,出租车在条绿树成荫小马路边停下来,童年和雨儿下车,抬头望见那栋黑色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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