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巫在海底呻吟
笔直！笔直！笔直！
但请不要渡过姑苏城外
小溪
19
谁在城市边缘哭泣
谁走过黄泉路晨曦
是幽灵在编织地图
魔鬼棋盘已填满棋子
即将沉没船只
尚小蝶回到
家里，结束这惊魂
夜。
爸爸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女儿进门就大嚷起来：“你看都几点？那
晚才回来，你这个小姑娘怎不学好？
给你打那多电话，你为什不接啊？”
他连珠炮似问出许多问题，小蝶却句话都不回答，迅速拿衣服走进浴室。
外面还在响着爸爸咆哮，她打开莲蓬头洗着自己身体。今晚她去过“幽灵小溪”，还带着白露去医院，最后又目睹场可怕手术，直到自己室友死在急诊室里。
白露死后十几分钟，学校老师很快赶到医院。简单询问小蝶几句话，就让她快点回家去休息。但尚小蝶隐瞒些情况，比如她书包里藏着铅笔盒——本该被白露埋葬东西。
他轻轻地将它放在盘子里，然后“糖果”自动裂开来，从里面爬出来条虫子。
这不是糖果，而是虫卵！
虫卵。
尚小蝶也看到这枚虫卵，就是这个东西卡住白露气管，令她无法呼吸直至死亡。
医生手里镊子掉在地上。从“糖果”里爬出来虫子，拼命蠕动着细长身体，从盘子里钻出去，很快爬到地上不见踪影。
是否看见黑夜中海岬
波塞冬孤独灯塔
正在时光折磨下锈蚀
最后光芒射破夜空
照亮杰里科第九大道
她拼命洗着自己身体，仿佛那枚虫卵已到自己身上，抑或那条虫子正爬在脚趾间。几乎要把皮肤洗破，她才穿上衣服走出浴室。这时爸爸早已骂不动，先回房间睡觉去。她也回到自己房间里。
尚小蝶从包里拿出那个铅笔盒，还散发着“幽灵小溪”边泥土气味。她将铅笔盒放在写字台上，就像小时候课桌，轻轻打开这个盒子——
里面果然是张文稿纸，或许因为长期埋在河边地下，早已经受潮发黄，许多字迹都有些模糊，能保存到现在样子已不错。
稿纸上写着首诗，题目是《蝴蝶公墓》。
诗行笔迹写得很潦草，但又非常大气，看就知道是男人写——
回头再看担架床上白露，早已停止呼吸和心跳，成为具逐渐变冷尸体。
她死。
小蝶想要哭出来，眼泪却突然干涸。年轻医生惊慌失措地逃出房间，只留下小蝶个人站在死去白露身边。
托盘里破裂虫卵已渐渐变硬，尚小蝶靠近它半透明表皮，就像自己眼角膜……
6月9日深夜23点2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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