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个病人很怪,年经轻轻却留着长头发,永远抱着个摄影包。
进入空城后第三个白天。
四楼,在整栋楼最大那套房里,床上同样睡着两个女子。
黄宛然与成秋秋。
这对母女背靠着背,母亲面朝着窗户,清晨天光先射到她脸上。她缓缓睁天眼睛,瞳孔被猛然刺激下,才发现泪水早已打湿枕头。
眼眶定还是红红吧,她轻轻抹抹眼角泪痕,千万不能被女儿看到。黄宛然自己也没想到,居然在梦中流那多眼泪,谁才能让她如此伤心呢?至少不是躺在隔壁成立。
,她并不是个特别有耐心人,只能继续躺着观察对方。
窗外,黑夜正悄悄流走,点白光缓缓地浮上天空。
微暗晨曦穿透玻璃,如薄雾披在无名女孩身上。昏暗逆光就像摄影作品底片,让顶顶清晰地看着女孩轮廓。
没错,她本身就是幅完美作品。
轻柔光线在身体外沿轻轻散发,除稍微偏瘦外,女孩身体发育得很好,腰肢和胸膛都颇诱人。如果稍微打扮下,足够去做电影明星,刘亦非、黄圣依当年也不过如此吧。
她看着窗外大树,阵风卷过几片叶子,将它们带到某个并不遥远地方,或许是她彩云之南故乡——昆明。
十七年前。
尽管她总是逼迫自己忘掉,但又常常顽固地在梦中跳出来。那年黄宛然只有二十岁,刚从昆明医学院毕业。因为父母都只是普通工人,没法像别人那样托关系走后门,结果她被分配到个最偏远县——今天被称为香格里拉,当年却穷得揭不开锅。在大山深处个乡村医院,她开始自己职业生涯。
虽然是个穷乡僻壤,病人基本都是藏族和纳西族牧民,没有电话和电视,对外通讯全靠每周来次乡邮递员,但那里景色却美得出奇,开门就是高耸入云雪山,山下是大片芳香草原,牧民骑着骏马领着藏獒驱赶羊群。而医院所在建筑,当年是座古城堡,乃是丽江土司木天王所建。她很快就爱上这里,宁愿独自享受孤独,也不愿再回到城市中去。
几个月后,牧民们送进来个骨折病人,说是从悬崖上掉下来。情况非常紧急,来不及再往外面医院送,黄宛然只得硬着头皮做外科手术。没想到手术异常成功,病人腿侥幸保住,而且还没有留下后遗症,否则很可能要截肢。
幸好躺在旁边人不是“洛丽塔”,否则她定然会惹火上身。
无名女孩下床走到窗前,看着铁栏杆外黎明,天空仍然是深蓝色,鸟儿即将骑上枝头歌唱。
顶顶也走到她身后说:“这是个罪恶而美丽城市。”
二
清晨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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