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时候能逃出去?什时候能碰上医生?或者再也逃不出去?
幸好每处伤口都很细小,很快自动止血结痂。整个过程中,她没有流过滴眼泪。重新披上满是窟窿贴身小衣,心里盘算到女装店去找几件漂亮又保
此惨烈方式死去,只剩下两条从腹股沟部被切断腿——上半身还留在五楼。
莫星儿忽然明白,自己脸上那些污秽,不仅有腔浓黑之血,还有这个可怜女人排泄物。胃里泛起强烈恶心感,强忍着没有呕吐在死人两条残腿上。她扔掉被污血弄脏外套,用手机照亮敞开电梯门,大步跨过那摊模糊血肉,冲入未来梦商场底楼。至此,晚餐连同午餐才点不剩地吐到地上。等到吐得胃里什都没有,她才瘸拐地离开电梯口。远处有纷杂呼喊声,原来还有不少幸存者。她往通道没走几步,就找到卫生间。
女厕里也是漆黑团,不停传来流水声,马桶都被地震破坏。她不敢往厕所深处照,担心看到地上趴着具尸体,只照着进门处洗手池。谢天谢地,居然还有自来水!也许是水管里残留。莫星儿不敢用手机照镜子,看自己脸血污模样,她把头埋到洗手池中,用冰冷水冲洗头发和脸,足足洗十来分钟,感觉要把皮肤洗破。
用手机照亮镜子里脸——黑暗漏水女卫生间里,微弱手机屏幕光照着个长发女子脸,不由得想起《午夜凶铃》里对镜梳头女人。她看到双惊恐不安眼睛,竟那陌生可怕,脸色苍白如死人。她细长十指触摸着自己脸,紧贴额头湿漉漉发丝下,隐隐透出股妖艳。
不,这不是自己!
她痛苦地低头,胳膊与肩膀阵疼痛,用手摸又沾满鲜血,难道还没有洗干净?她忽然意识到,是自己在流血,侧过身照照,果然在右侧手臂与肩背上发现许多碎玻璃碴。
原来,刚才电梯砸落下来,玻璃幕墙碎裂,有些碎碴扎到身上。幸好当时她低着头,下意识地护着脸,否则就要破相!刚才因为精神太过紧张,没有感觉到,现在却疼得要命。
真是运气超好,如果——哪怕只有块大片碎玻璃,也可能要她命。
莫星儿用受伤那只手艰难地举着手机照明,另只手绕过来拔出玻璃碴——每下都会沾上许多血迹,呻吟声在女厕不断回荡。她惊讶于自己如此胆大,若在平时早就吓昏过去。
肉眼可以看到玻璃碴都被拔掉,她脱下上半身衣服,赤条条,bao露在空气中,反正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不会有人进来。她仔细检查遍身体,俯下来用自来水冲洗伤口——肯定还有许多小玻璃碴残留,必须尽可能清除,否则会受伤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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