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呵斥,丁紫才惊慌地伸出双手,脸色吓得苍白,却低头不敢让他看到。
终于,女清洁工爬出来。两人同时松手,门板砸落地上瞬间,黑暗逃生通道里回荡起震耳欲聋声响。
女清洁工虚弱地倒在地上
地震中所有幸存者都跑到商场底楼准备逃命,海美想必也藏身其中。丁紫跑下楼梯,小光却远远地站在后面。她大喊道:“你为什不跟下去?”
“下去有什用?”少年缓慢地走近几步,在微弱光里,露出长发底下阴郁眼睛。
“你想死在这里吗?”
“如果,你真要下去,可以陪你起走。”
这话说得有些古怪,她听着却很贴心,联想起耽美小说里常有对白。
眼睛——如果还睁着话。
忽然,她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她不是你朋友。”
小光声音。他呼出温热气流触碰她耳鬓,从耳根传到脚底。
刹那间,丁紫松开手,任由尸体倒在地上,刚才勇气烟消云散,再也不敢看死人眼。
“小光,你怎知道不是海美?”她第次叫出他名字。口上虽问,其实心中已确信无疑,她相信他说每句话。
等到小光走到身边,他们肩并肩地走到二楼,听到阵刺耳“救命”声。丁紫惊恐地要往底楼走,小光则停下脚步,推开逃生通道内道安全门。
不敢个人下去,更不想让小光个人走,丁紫只能跟在他身后。大型商场公共厕所通常与逃生通道连在起,“救命”声是从女厕门口发出。厕所大门已损坏倒地,压着个不停挣扎人,身着女清洁工制服。
丁紫心跳开始加速,与小光同低头去看。沉重门板底下,果然有个四十多岁女人,瞪大眼睛喊道:“快救救!谢谢!谢谢!”
少年抢先去搬沉重大门,可个人力量不够,无法挪动。
“快过来帮忙!”
“第眼看到你同时,也看到你身边女孩,还记得她脸——放心,现在躺在地上绝不是她!”少年把她拉起来,迅速离开那具可怜尸体。
“谢谢你!”她长长地出口气,手机仍向旁边扫去。
“你还在找人吗?”
小光带着她绕过商场中庭,又把另外面商店找遍,除满地破烂废墟,并无其他人踪影。确认没有海美,他们通过逃生通道来到三楼,看到下面亮起灰白灯光。
丁紫兴奋地扑到中庭栏杆边。但愿来救援人员,至少大楼恢复供电!她看到底楼商场出口处聚集密密麻麻人头,应急灯灯光照射范围内,男人们拿着各种工具挖掘。其他地方依旧被黑色覆盖,灯光不过是大海中孤岛。但她有逃出这座坟墓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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