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精神崩溃,而是吸入太多腐尸气味,已接近中毒。
此刻,在医院醒来,脑中嗡嗡作响,似乎还有某段记忆,被团黑色迷雾覆盖。尽管只有短短几分钟,却再也看不清。他用力拉扯头发,想回忆起地底切——却像抓住那根救命金属链条突然断裂截,让他坠入万丈深渊。
叶萧确信无疑,在找回失去那段记忆前,他将直停留在百九十米深地狱中。
无法打开窗户,外面如监牢般安着铁栏杆。难道是精神病院?受伤双手已包扎过,手背上有创可贴,大概昏迷时输过液,身上满是消毒水气味,警服换成病号服。
他下意识地摸摸腋下,糟糕——枪没!
4月9日。星期。上午,9点19分。
他从噩梦中醒来。
他梦到地狱。
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刺疼瞳孔。用力抓着自己头发,每发根都连接心脏,他仿佛感受到在地底死去人们痛苦……隔着薄薄窗帘,看着阳光下尘埃,似仍停留在墓穴里。经过复活节之夜地狱勘探,以为世界末日降临七天七夜后,为什世界依然看上去很美?为什不像艾略特《荒原》写那样——“四月是残忍”?为什你听到只是孩子们笑声、汽车喇叭声、树叶在春风中沙沙声……他拉开窗帘。想象自己是个吸血鬼,,bao露在春天阳光下z.sha,燃烧成团悲惨灰烬。
眨眨眼睛,叶萧还活着。
心脏变得冰凉,正待夺门而去之时,他搭档王警官走进来。
“枪在哪里?”叶萧连句客套话都没有,直截当地问。
“放心,是亲手把你枪卸下来,小护士们哪敢动你枪?”
“怕是在地底
刚才做噩梦,包括地狱,全是真。
九个多小时前,4月8日复活节子夜。叶萧,作为救援线警官,脱离大部队,跟踪群硕大老鼠,擅自闯入深埋地下百九十米地下四层停车场,看到地狱。
真正地狱。
无法估算尸体数量,严重腐烂死者层层叠叠堆在起,不知有多少,大概目测至少几十具,弥漫整个地底腐烂气味,就是从这个地狱公墓散发出来。叶萧已足够大胆地靠近,临近人类心理与嗅觉极限,依旧无法看清那些人面目,要腐烂得塌糊涂,要本就遭到过严重伤害。有些人穿着制服,看来是大楼里工作人员,有些人连衣服都不完整。更让叶萧难受而非恐惧是,硕鼠们目标正是这些尸体,它们毫无顾忌地钻入尸体堆,肆意享受腐尸盛宴。至于蝇蛆虫子之类恶心物,更无法用语言描述,真想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秒钟后,叶萧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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