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在门口拦住叶萧。虽然心里万个不情愿,他还是被迫穿上白色防疫服,搞得像个太空人。但他坚持不戴口罩,如果询问对象看不到他脸,就会降低对他信任度。
再次经过登记,进入宽敞明亮单人病房。房里有道坚固玻璃墙,按规定必须隔着玻璃问话。但在护士退出病房后,叶萧打开玻璃墙小门,像医生那样来到病床前。
床上男人睁开眼睛,眼认出叶萧。
“好久不见。”
难者身份已确认,因为身上带有证件,并与失踪者名单相符。
已彻底化为废墟十楼到十九楼之间,也发现许多尸体残骸,但远远不如九楼以下完整,有只剩条胳膊或块头骨,根本无法统计人数,更别提确认身份。
多年警察生涯见惯各种残酷死亡,令叶萧迷惘与痛苦是——难以确定哪些人死于灾难,哪些人死于谋杀。
也许,很快就会在地底发现新线索,或更惊人秘密。警官老王成为叶萧与救援现场间联络人,有任何新发现,老王都会在第时间通知他。
第个被发现死者,在电影院放映机房,被残忍地割断喉咙男人——很快确认身份,与失踪者名单中001号核对上。
这份名单是按照失踪者家属或单位向警方报告顺序排号,001号就是第个被报告失踪者,报告时间是4月2日清晨七点,灾难发生后数小时内,报告者是未来梦地产集团。这家集团拥有未来梦大厦、未来梦商场、未来梦大酒店,以及未来梦影城百分之百所有权。001号失踪者正是集团董事长——罗浩然。
这位身家亿万未来梦大厦主人,在即将被救出地底前数分钟,被人割断喉咙。
案情必定复杂曲折,背后也必然藏有诸多隐情。只因罗浩然身份特殊,局长才会同意叶萧深入调查请求,并勒令各部门严格保密,绝不能对外泄露地下发生凶案消息,这是为在全世界面前维护本次救援行动良好形象,不允许出现任何负面新闻。他当然会严守纪律,也从不在媒体前抛头露面——尽管在无数公众心目中,他已被当作神样人物,特别是因为几年前那桩事件。
他仰头看看天花板。楼上曾是传染病人隔离区,现在清理出数间病房,安置被救出来六名幸存者。再度照照镜子,警服形象还算正气凛然,常有坏蛋被他目光震慑,不由自主地交代罪行。
经过充满消毒水味道走廊,几名警察对他严格检查,虽然都是他崇拜者。四楼冷清寂静。问清楚六个人分别住病房,他低头思考片刻,决定先去倒数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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