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管道彻底冰冷,从超市找来被子御寒。又囤积点食物,以忍饥挨饿能力来看,大概够吃五六天。
第二天,在小窝里休息,听到外面有什动静,随后发现有条狗熊般大狗趴在辆跑车车窗上,车里是那个像僵尸小男孩。
立刻抄起根棍子,猛砸到大狗腰上——俗话说,狼是“铜头铁脚麻秆腰”,这狗也是同样道理,再厉害也经不起腰眼上记。它怒吼着转过头来,又用棍子打在它脑袋上,
坐在冰冷黑暗地狱中,只剩下最后个愿望,就是希望那个孩子活得再久些。你们知道,就是那个面无血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僵尸男孩。
他叫正太,而叫X。
有过自己名字,但没人能记住,不但没人记得脸,也没人记得存在。是个无足轻重流浪汉,每天在街头在公园在桥洞下在地下通道过夜,夏天躺在能遮雨地方即可,冬天却要寻找厚厚棉被,实在没有就用废报纸与厚纸板。什?你说收容站?对不起,至少可以捡破烂养活自己,不需要去那鬼地方受罪。
几个月前最寒冷雪夜,躲藏到未来梦大厦。地下三层有个角落很暖和,正好有根暖气管道通过,披条毛毯就可以舒服地过夜。把保安与摄像头位置都摸清,保证可以安全地避开。白天,在大楼外面捡垃圾和乞讨,逛街人们大多揣着零钱,常有人大方地给钞票。等到晚上零点以后,借着保安换岗机会,就从车库边小门溜进来,来到地下三层温暖小窝。这个小窝是多年流浪生涯中找到最好住处。以为它能陪伴很久。
可惜,世界末日来。
4月1日。星期日。夜,22点19分。
这天下着雷雨,早早收工回到车库,感到整栋楼在迅速下沉。到处响着汽车报警声,还有忘拉手刹直接撞到墙上。当灯光重新亮起后不久,地下四层已堆满尸体。
摸到卡尔福超市,从狗嘴边抢下只烟熏火腿,又搜集几瓶饮料,以及最爱白酒——冬天驱寒必备之品,以前只喝过最劣质兑水或工业酒精山寨货,从没机会摸过五粮液。拎着丰盛战利品,在地下三层饱餐顿,爽啊!
忽然,见到个男人带着个男孩还有条狗。狗叫几声。男孩有张毫无血色脸。那个三十来岁男人问:“你是谁?”
看看这身破烂衣服,还有满头乱发与拉茬胡子,就知道答案。不跟他说话,担心他会叫人把抓起来——许多人不都这样吗?把无家可归流浪汉当作可怕而危险人,看到们就感到恶心与肮脏,最好立刻从眼前消失。于是,抱着烟熏火腿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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