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陶冶（2 / 14）

吴教授安排与保安杨兵起巡逻，他是个没文化保安，而毕竟是正规大学生，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尽管在城里人眼中，和杨兵都是农村里出来下等人。

第二天起，地下聚集许多狗与猫，扫荡所有未被储藏起来食物。看着那些被猫狗糟蹋火腿肠、午餐肉、排骨、肉圆，就好心疼！好像从前歉收饥荒时，农民们对于蝗虫和麻雀仇恨。

和杨兵在地下层超市捕获条狗——嘴里叼

沉默挣扎，想他耳膜要被震碎，他定对侮辱而追悔莫及。

第十九秒，他就像堵地震中墙，终于因最后击轰然倒塌。

没错，不但史泰格先生倒下去，更衣室里那堵墙也真同倒。

在跟他起倒下去瞬间，灯光熄灭前最后刹那，天崩地裂时刻，看着他瞪大而混浊蓝灰色眼睛、暗淡粉红色皮肤、伸出牙关带着唾液舌头、裤裆里失禁尿湿深色，突然感到同样追悔莫及……成杀人犯。

还没来得及考虑是否该连夜潜逃还是打110自首，就被埋在大地震废墟中。

幸好，逃出来，将史泰格先生尸体留在更衣室瓦砾下。

太好！居然是世界末日！在亲手杀死外籍主管剥皮老鼠史泰格先生同时！他妈真心太好！简直像贺岁档电影似好！世界末日没有警察，世界末日没有法院，世界末日谁还管你杀人？剥皮老鼠尸体还埋在更衣室，不会再有人看到。何况到处都是死人，谁会在乎个被埋在废墟下死人？就算他是个粉红皮肤剥皮老鼠似外国人，要在平时定备受重视，可到世界末日连美国都没，谁他妈又会在乎？

还有，都到世界末日，在地下最后避难所里，再多钱也等于废纸！而无所有穷光蛋，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不必再向任何人卑躬屈膝！就算是这栋大厦主人，也不过是跟们样幸存者，早晚等死可怜虫罢！相反，这熟悉地形超市理货员，年纪又轻还没受伤男人，简直就是这群老弱病残里中流砥柱。可以参与地下各种事务，配合保安杨兵起巡逻，呵斥那些滥用电源脑残。有时吴教授都来问关于超市情况——更有人悄悄来向献媚，打听超市还有哪里藏着食物。

从出生到现在二十五年间，第次得到别人尊重，第次感受到自己作为人价值，更不再活得那憋屈与绝望——即便没有明天。

唯让悲伤是远在西部县城父母，不知他们有没有能逃上高山，躲避横扫欧亚大陆洪水。不过，纵使无法幸免于难，也算摆脱人世间苦恼，不用再为还债和支付妈妈医药费终日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