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防备，立刻就失去
重心，身体飞出栏杆之外，从三十二层大厦
天台向下摔去。
黄冈淡淡地说：“永别，
孩子。”
“不用，完全信任你。”老人悠悠地说，“孩子，你再也不欠。今后，你打算怎
生活？”
“金盆洗手，做
个普通人。”他深呼吸口气，有些激动地说：“其实，早就对这种生活厌倦。今天凌晨，当向在海水中挣扎容颜开枪时候，忽然在心底深处，产生种从来没有过罪恶感，感到难以想象羞耻。”
“你长大。”
他摇摇头：“船长，不瞒你说，这些天已经喜欢上个女孩子。已经答应她，这次事情结束以后，就与她结婚，带着她远走高飞，在地球上某个偏僻角落平凡地度过生。”
“恭喜你，孩子。”老人忽然抓住他手说：“能推到前面去看看吗？”
9点55分。
黄冈回过头来。
“谢谢你，孩子。”老船长转动轮椅，面对着他水手说。
“船长，你交代事情已经全部完成。”
老人微微叹口气，他穿着件厚厚大衣，从头到脚包裹地严严实实，只有微秃头发被风吹乱，他轻声地说：“她也死吗？”
“当然。”
他推着老人轮椅，到天台边缘上，在低低栏杆前，他停止脚步，望着这座巨大森严城市，心里忽然颤。
此刻，太阳终于高高地升起，驱散笼罩在城市上空雾气，阳光照射在他脸上，在他冷峻眼睛里发出某种奇特反光。种特殊冲动使他向前跨出步，只脚站在栏杆上，眼前切景象，在瞬间都清晰起来。他想，也许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座城市。
他只是想看得更清楚些。
但是，他老船长并不这认为。黄冈在他身后，伸出只手，在他后腰轻轻推下。
“船长，你是说容颜？”他走到老人面前，轻声地说：“是，她死，大海埋葬她。做错吗？”
“不，你做很好。”老人有些伤感地说：“只是觉得，她声音很象个人。”
“明白你意思。”
“好，让们忘记她吧。”
他没有回答，而是把装满美元和罪证旅行箱放到老人脚下，说：“船长，你需要再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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